十二月的澄江市已经很冷了,枝头的霜随风摇曳,有些许落在姜裕的校服上,他伸手拍了拍,姐姐有洁癖,所有能看见的脏东西都入不了眼,他不想姐姐不开心。姜裕习惯性地看向二楼,姐姐的窗户紧闭着,恐怕……今天姐姐又不太高兴了吧,要怎么哄姐姐好呢?
一进房子,少年原本阴郁的脸就立马变得充满笑意,他放下书包,轻轻敲响姐姐的房门。没有反应,姐姐可能是在睡觉吧。下午两点多,姐姐可能还没醒,绝对不能吵醒姐姐的午觉,不然她会生气一下午呢。
姜裕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甚至经过姐姐的房间时都不自觉屏息,直到他进入自己的房间才终于想起来呼吸。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准备看看姐姐的睡颜,可是屏幕里却不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被一个男人压在书桌上亲吻,发丝散落满桌,香艳的画面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他一度感到无法呼吸,他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撕碎。还好很快两人的亲吻就结束了,他们整理好衣服继续坐在板凳上学习,可姜裕却无法冷静,他右手操作鼠标调出回放,左手抓起桌上随便一个摆件,紧紧捏着,越来越用力,指尖都泛白,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一帧一帧看他们接吻的视频。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刚才那个吻绝对是舌吻,而且在监控的死角,那个男人的右手有没有忍不住做什么他真的不敢想。姜裕干脆查了这些天的所有监控记录,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姐姐的家教老师!一个老师为什么不好好教学,竟然去侵犯他的姐姐!他气的浑身颤抖,姐姐还主动说要把初吻给这个男人,还好,这并不是姐姐的初吻啊……姐姐……是只属于他的。
左手的刺痛传来,摆件已经被他捏断,他才终于如梦初醒地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还是姐姐的好弟弟,他不能惹姐姐生气。他必须,悄无声息地让这个男人消失。
姜窈念高中这半年以来一直没交到什么好朋友,她长相冷艳,不主动说话的时候根本没人敢主动和她说话,而她因为比同学都大好几岁,心底里也瞧不上那些幼稚打闹的的同学,况且他们也不比她弟弟乖巧,她更喜欢回家折磨弟弟。直到她放学路上偶然碰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笑着跟她说,没事。姜窈心底里是喜欢这样阳光的人的,她已经在阴暗处呆了太久,从小被恶意揣测也会习惯性怀疑他人,所以,一种猛烈又畸形的想法在她脑海根植,她很想把这个这么阳光的少年拉下神坛。
后来姜窈才知道,这个少年叫焦泽莘,成绩优异家境也并不算差,经常在各种场合代表学校或者班级发表讲话。看着他站在演讲台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姜窈突然就懂了那群人为什么要把他的脸狠狠踩进泥里,想看他红着眼,破碎不堪,求人的样子,想在演讲台上和他做爱,想要他温暖和煦的笑容变得癫狂,想让他同自己一起坠入黑暗。
姜窈向来是一个合格的猎人,为了吃掉猎物甚至不惜把自己伪装成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终于在今天吻到了焦泽莘,她舌头刮过他上颚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对方身下的变化,可她还是故意抱紧他,甚至还不怀好意地蹭了下,直到对方落荒而逃她才得意地勾勾唇。
原来十几岁的年纪这么禁不起撩拨的吗,真无趣啊,一个回合都没到。姜窈已经19岁了,但她从来都没有性欲,她知道这样不正常,其实她也隐隐知道原因,只是她不想去管这些罢了。那些恶心的回忆,早就与她无关了。性欲向来低俗,而且容易被利用,她不需要这样的东西,她永远只做掌棋者。
12月23日,是姐弟俩的生日会,姜裕出生后每年两人都一起过生日,他不知道的是他出生以前,姜窈几乎没怎么过过生日,排场也远不如他出生后,姜海说是姜裕出生带了福气,整个家里都托了他的福才能有今天,但是姜窈知道,其实是因为他以姜窈为代价换取的钱解决了当年的资金链问题,不敢明着告诉她却把一切都归功于姜裕出生,还取了“裕”这个名字,多么讽刺!姜窈怎么可能不恨姜海和姜裕呢?也是亏得姜裕听话,才没被她给玩死。她就是要让姜海最喜欢的儿子养歪,才能对得起这个读作父亲写作禽兽的人对她做的一切,才能平息她滔天的怒火。
姜裕其实长得不像姜海,更像祁彩彩那个软弱的女人,反倒是她更像姜海一些,特别是眉眼间那股同样的说一不二的威严之气,所以她很讨厌照镜子,更讨厌别人夸她漂亮,在她看来那些人都是对着姜海那张猪脸在发情。
今年的生日会同往年差不多,又不太一样,她和焦泽莘早恋总归是要请他的,为了不显突兀自然还要邀请一些别的同学,这可把姜海给高兴坏了,连喝了好几杯,一直夸姜窈懂事了,姜窈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不知道是这些同学中的哪个正好是姜海需要的人脉,看着那张涨红的猪脸,只恨不得他立马猝死在当场才好。
切蛋糕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焦泽莘一把,他扑到蛋糕上,半个身体都沾上了蛋糕,在旁人都在讥笑的时候,姜窈突然觉得想吃掉他。也许是被姜海气的上了头,姜窈亟需疏解怒火,也许是姜窈突然觉得他身上的蛋糕更加可口,也许是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