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追着那傀儡一路向南去,落地时却不见了其踪迹。
他落到了一片树林,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沈予言用灵力探查一翻,没有那傀儡的气息,看来已经是逃了。
沈予言将双华箭收了回去,看向四周,抬脚往一处走去,既然人没有追到,不如先回招摇宗。
同一片树林,两个少年一路狂奔,两个脸上均是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着。
“少爷!我跑不动了……”落后一些的少年脚步慢慢沉重,脚下一个踉跄,滚到一边,额头磕上一旁的树干上。
“快起来!我打不过他,必须跑快点。”晏景林扯起他的衣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他们后面,一个中年大汉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他看见两个人停下也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着腰,朝地上吐了口痰:“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的!我看你们现在怎么跑!”
说着那中年大汉一脸猥琐地搓着手,脸上的肥肉都皱成一团了:“嘿嘿,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人会救你们,跟大爷走,醉春楼有什么不好的,白天吃香喝辣,想去哪里都没人管你们,晚上只用伺候好几位爷就行了!”
他口中的醉仙楼乃是苏州城的一座妓院,还做小倌营生。
晏景林与时容一路逃亡,到达苏州城的时以是精疲力尽,身上的钱财早已花完,晏景林准备在苏州先落脚,过几日再想办法。
他们一路虽然困难,但晏景林作为重活一世的人,他绕开了前世那些危险地带,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苏州。
刚进城没多久,他们就遇到醉春楼出来买胭脂水粉的老鸨。
那老鸨是个精明人,一看这两位小少年就知道是一路逃亡至此,身上虽衣裳狼狈,脸上也黑漆漆的,但依稀可见那清秀的容颜,尤其是时容叫旁边高一点的少年少爷,估计是一位落难少爷。
老鸨眼咕噜一转,当下在一旁的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拿过去递给那两个少年。
时容一向没心没肺,遇见陌生人也不知防备,伸手就准备拿,晏景林一掌就将他的手扯了回来,拉起他就跑。
他何等聪明,怎能看不见那老鸨脸上的贪婪,老鸨见此,招呼了一个大汉就叫人追了上去。
两个人刚进城,又跑了出去,一路狂奔,跑到了这片树林。
晏景林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大汉,一只手将时容护到身后手悄悄伸向衣袖中,那里有他藏着的一把小刀,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若这大汉扑上来,他定会把这把刀毫不留情的刺入。
“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想通了,这就对嘛!”大汉见晏景林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还以为他是怕了,上前两步,就准备要提了这两个让他追了很久的小崽子衣襟。
晏景林的刀已经滑出一寸,就当他准备出手时,一股寒气袭来,他不由得闭了闭眼。
“啊!”
等他睁开眼时,那大汉以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掀飞出去,惨叫着跌落在一边,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而他面前已是站了一人,来人白衣如雪,上面有点点血迹,眉眼冷厉,脸上闪着不悦,手执一柄冰蓝色的剑,剑尖绕着雾气,剑身凝了一层薄冰。
晏景林瞳孔皱缩,只觉周身冰冷,四肢僵硬。比面对要把他抓去当小倌的老鸨和大汉还要紧张。
沈将清!
晏景林转动着眼珠,僵硬的将滑出的匕首又重新放好,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被掀飞的大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后,疼得站不起来,嘴里还在不断叫骂:“他奶奶的!谁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揍得你娘都不认识……”
大汉叫骂声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却被他咽了下去,一脸惊恐的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的肥肉颤抖如筛糠,浑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不想死就滚。”沈予言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大汉,语气冰凉,没有丝毫波动。
大汉哪还能不从,觑着双华,一个劲的点头,生怕自己迟了一秒就尸首分离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
沈予言嫌弃的将双华收回,他都不想让双华剑杀了那人,实在是让人恶心。
时容一脸崇拜的看着沈予言,见他走过来,连忙慌张的行了一礼:“多谢仙尊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仙尊及时赶到,我家少爷就要被那贼人捉去了!”
沈予言没理时容,他在晏景林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个子还不高的小少年。
时容有些讪讪:“这是我家晏景林少爷。”
沈予言听了心下一动,伸手在储物戒中找了两套望月宗小弟子的衣服扔给两人:“前面有一条小溪,你们将衣服换上。”
晏景林沉默将衣服接过,一言不发的跟在沈予言身后,时容则开开心心的将衣服拿在手上,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晏景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沈将清。
他前世成为一方魔尊,被各大修仙世家联合围剿逼至绝境,就在他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