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林不知怎么的,又回想起前世的那些事,或许是故人重逢,难免难以抑制波涛汹涌。
今夜的月光有些大,从窗户缝,半透明的窗纸泻了进来。
晏景林在睡梦中被恍惚了一下眼,他翻了个身,对着屏风睡下了。时容睡在屏风外的小榻上,正打着呼噜。
晏景林感觉小腹一阵一阵痛感传来,有些受不住般咬了咬下唇,一张小脸儿苍白,额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乃江南人,平日吃的东西素为清淡,纵容今天吃的不多,可也架不住这辣椒着实是猛劲十足,睡下时就觉小腹不太舒服,他现在身上没一丝修为,自己调理是不可能是事。
他哼唧一声,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小腹的痛感一阵强过一阵,他只能死死忍住,不知过了多久,他模模糊糊的忍受着痛感,快要睡着时。
那股子梅花清冷的香味窜入鼻尖,他翻了个身,眯缝着眼睛,模糊间好像看见沈予言的身影,他在心动笑了自己一下,又闭了眼。
沈予言坐在他床头,用一方雪白的帕子揩干净他额上的汗珠。
“不能吃辣还不叫人换道菜,逞强。”沈予言嘴里埋怨着,将帕子收好,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小腹上。
晏景林推了一下,直觉不想让沈予言靠得太近了,然后他就听到沈予言啧了一声:“别动。”
晏景林就不敢动了,身体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沈予言手上传出一股温热,晏景林感觉肚子没那么翻涌,痛感亦消失不见,他又模模糊糊的睁眼,沈予言还坐在他床边,他终是忍不住喃喃出声:“沈将清,你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沈予言听到晏景林说了一句什么,却没听清,但他并不多在意,为他捏好被子起身出去了。
路过时容时,看到他正露着肚皮,呼噜震天,被子早就被他踢到一边,睡姿豪放。
沈予言无奈,只好又给他捏了被角,这才出去。
沈予言并没有回自己房间,他出了客栈,几个起落,落在一处屋顶上。
屋顶早已站了一人,是上官妄,上官妄眉宇间带着疲惫,看见沈予言行了一礼:“沈仙尊。”
沈予言点了点头:“怎么大晚上的找我?”
上官妄解释道:“招摇宗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那些暴起的师兄弟体内都被人种下了傀儡线,我暂时将其清理了,师弟也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来的,昨天早上弟子开宗门时就看见师弟他躺在宗门口。此次来找沈仙尊是为了这苏州城的一事。”
沈予言心下一动:“常府小姐那事?”
“沈仙尊料事如神,前几日常府就托人来宗门请人去常府除祟,常府小姐出嫁在即,府中却频频出事,一日下人门见常小姐房中烛火忽灭,推门进去却见常小姐被一尺白绫挂于横梁之上。常府不敢耽搁,就报了最近的招摇宗,可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上官妄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交代一下,说明来意:“宗门还有事要处理,如今宗门大小事务都压在在下身上,这件事本来是师尊叫在下处理,现在却是脱不了身,上次沈仙尊追逐师弟来苏州,在下还请沈仙尊帮这个忙。”
沈予言没推脱,望月宗与招摇宗联系密切,原着中上官妄还是晏景林的至交,更何况现在招摇宗群龙无首,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宗主的是上官妄,于情于理他都会帮这个忙:“明天我就去看看。”
上官妄松了一口气,传闻中沈予言不好相处,脾气坏,为人冷漠,和他相处得来的就只有其师锋虚真人与其师兄江执溱,上官妄曾听师尊说,他年轻曾与这沈仙尊打过交道,可叫他碰了一额头青,师尊为人温和,要说不想交往的人,沈予言可以排上前三了。
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上官妄倒觉得沈予言却没传闻中的那么难相处,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却是一位极好的前辈:“那多谢沈仙尊了。”
“无妨,你也快些回去,天快亮了。”沈予言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鸡叫,天边出现了一丝鱼肚皮似的白。
“那在下就告退了。”上官妄也觉此行耽搁了些时日,行礼告退了。
沈予言回到客栈,在小贩那买了些包子,又叫客栈伙计煮了碗清菜粥,他将这些东西放到靠窗的桌上。
时容与晏景林揉着眼从楼上下来,时容一见沈予言就飞奔过来,将自家少爷抛之身后:“仙尊没睡觉?”
“你怎么知道的?”沈予言看着这小少年奇道。
“我和少爷刚才去仙尊屋内,却发现仙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褥都是凉的,估计是没怎么睡。”容时看着桌上的大肉包子流下了口水,沈予言看着他一点头他就迫不及待的放到口中,腮帮子鼓鼓的。
晏景林却没他那么急,斯斯文文的站在一边,看着沈予言的目光很是复杂。
沈予言招呼他:“过来吃吧,你不能吃辣,我叫店家煮了碗青菜粥,你将就着吃点吧。”
晏景林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道了句多谢坐下来舀着粥。
沈予言吃饭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