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和耹瑶发消息。
【妈妈,你还有多久下班?】
过了五六分钟,耹瑶才回复。
【怎么啦,幼儿园提前放学了?】耹瑶抬眼看了看时间,盘算着时间。
她转手打了一通电话。
“妈妈,”耹思濯软软说话。
耹瑶听见耹思濯那头还有隐约的播报声响,蹙眉:“你现在在哪呢?”
耹思濯分外实诚:“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怀里的小白狗仿佛也在同意她说的话,汪汪叫了两声。
“怎么还有小狗?”
“嗷!妈妈,这是我们春游在河边捞起来的!”耹思濯踢踢小腿,“可能也有我们的锅,人太多吓到它了,从河岸边掉进水里,扑腾了好久,好像不太……会游泳的样子。”
小狗呜咽了一声,无力的控诉。
耹瑶收拾好东西,将剩下的文件交给秘书。
瞧见耹思濯,他怀里的那只小狗仿佛也有感应一般,小声汪汪。
耹瑶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这一幕,唤醒了她前段时间,埋藏在梦里的零碎记忆。
在记忆深处,那年她过生日,简灼同样送给她了一只小狗。
两人一同将小狗喂养长大,后来……后来那段梦境虚虚实实,再也没有回味的余地。
而面前这只小狗,好像突破了那一层薄薄的次元,从她梦中幻想的模样,变成了一手就可以触及的存在。
...
玄关的关门声响起。
有钥匙当啷的动静。简灼穿着白衬,西服外套搭在手肘,坐在小凳上换鞋。
客厅隐约穿来狗叫声,还有耹瑶和耹思濯嬉闹的声音。
他脚步停顿了片刻。
最终还是选择走过去。
“瑶瑶。”他喊道。
耹瑶从地毯上抬起头,笑得灿烂:“你回来啦。”
简灼点头,回道:“回来了。”莫名因为这句话,奔劳多日的疲倦一瞬间消失殆尽。
“小宝今天救了一只小狗。”耹瑶终于从角落捞到海洋球,“你想想,给狗狗起个名字?”
简灼矮身,趁着耹思濯还在和小狗闹,向耹瑶索吻。
耹瑶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淡淡柠檬香。两人一站一坐,耹瑶仰着头,问:“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简灼坐到一边,解开领带:“算是吧,还有几个得彻查。”
“别太辛苦。”耹瑶撑着手从地上起来,坐在简灼身侧,想抱人呢,被简灼躲了过去。
简灼:“身上脏,我去洗澡。”
耹瑶看着他略微发红的眼睛,泛起心酸,“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简灼五年多呆在国外,对于国内金融架构以及公司的战略发展,连同盘根错节的关系都是一知半解。清理人是一方面,维持当下的状态,乃至更上一层又是另一方面。
高层贪污腐败,空出的职位谁来顶,一环扣一环,加上先前还有耹瑶车祸,一拖再拖的事情也要着手解决。
冗杂,错乱,全部堆叠在一切的事情,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他想见她,他想爱她,他想留在她身边。
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拦他得到回应的爱。
耹瑶站在窗边,耹思濯已经睡着,小狗也呆在窝里打瞌睡。
浴室水声不断,听得耹瑶心烦意乱。
浴室的门并非透明,被光折射的影子隐隐绰绰,在浴室门上,像盏灯笼,晃呀晃。
耹瑶无助地猛灌一口凉白开。
刚放下杯子,就听见浴室里简灼在叫她。
“瑶瑶。”简灼声音断断续续,耹瑶走到门口才能听见大概。
“怎么了?”
“帮我拿一下睡衣。”
“……”故意的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耹瑶哦了一声,慢吞吞磨蹭到衣帽间,开始挑挑拣拣。
“开门。”
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却迟迟不见手伸出来。
耹瑶将衣服从缝隙里塞进去,晃了两下,没见人接。
正当她纳闷,手腕上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紧接着一道猛力,将她拉进浴室。
地面湿滑,雾气也很大,水汽扑在耹瑶的脸上,她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睛。
手腕上缠来一只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小臂,慢慢地、慢慢地摩挲至手肘,顺着手肘,移植她的脊背。
就像是毛绒的鸡毛掸子,痒。
可更多的,是内心的一种难耐煎熬。
很少有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出现。耹瑶习惯于在每时每刻将自己放置在主理人的地位,所有事情有条不紊的按照她的既定规划进行。
可偏偏,是简灼,是她从来都不曾拒绝过的简灼。
面对简灼的时候,她的所有情绪仿佛都已经变成了空气,她连反抗都做不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