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一千两很多很多啦!”李善窈激动坏了,伸出一根手指强调,“一千两哪!”
“嗯,在下虽不如宋将军俸禄多,但独身一人,平日无甚开销,是以手头宽裕。”
“也对,单身是比较省钱,不过一千两还是太多了。”
李善窈左右为难,一边觉得不能收那么多钱,一边又抵挡不住诱惑,因为筹钱真的太难了。
“其实我是这样打算的。”她慢慢说道,“等过几个月,这个义诊办好了,有了名气,就可以去找京城那些大富大善之家跟一些商铺赞助,谁出钱横幅上就写谁的名字,这里可是北市最繁华的地段,既是善举又打了广告,一举两得,应是会有人响应。”
“若是失败了,我就来找展司丞兑现那一千两银子,若是成功了——”
窈窈把双手轻轻放在胸前,抬起头调皮地眨眨眼:“一千两纹银展司丞还是存好,留着娶媳妇。”
她微笑着盯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就像经常来家里蹭饭的那只娇气可爱的小猫,展凤仪耳朵不自觉的有些红,他胡乱喝了几口甜汤,把脸转向一边:“咳,都听善窈姑娘的。”
***
有了展凤仪许诺的一千两打底,李善窈底气瞬间足了许多,她开心地忙前忙后,招呼着每一个来看病的人。
果然从晌午开始人就渐渐多起来,门口排起了长龙,多亏有靖安司的人帮着维持秩序,忙乱了一阵之后便井然有序。
脚不沾地忙了一天,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李善窈亲自爬上梯子,将门口挂的横幅摘了下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车铃声,铃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明月阁门口。
她刚从梯子上下来,怀里抱着横幅好奇地看,只见车帘掀开,鱼贯而出四五个穿宫装的女官,俱都稳稳端着托盘,每个托盘上有几盏炖盅。
为首的女官冲着她行礼:“宋夫人万福金安。”
“陈令侍。”李善窈回礼,这位陈令侍是宫里的女官,是皇上最小的女儿明月公主身边的人。
“阁主说众位义诊辛苦,特意派奴婢送来极品血燕,以示慰劳。”
陈令侍口中的阁主就是明月公主,明月阁幕后真正的主人
“有劳阁主记挂,善窈多谢阁主。”李善窈侧过身子,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女官们依次进入明月阁,将托盘放在大厅中央桌子上,又快速退了出来,陈令侍见东西都放下了,再次行礼:“宋夫人与众位贵人慢用,奴婢告辞了。”
“多谢阁主!”
大家将一众女官送上车,目送马车远去,然后欢天喜地跑回大厅,开始品尝公主御赐的血燕。
“小山药也吃一盅,很好吃的!”苏星岚拿了一盅摆到她面前,“趁热。”
李善窈摇头:“我之前吃过,不好吃,味道怪怪的,还有些辛辣。”
“怎么可能,血燕哪里来的辛辣?怕不是坏了吧?你尝尝这个!”
“不能吧,难道柳氏给我吃过期燕窝?不过那天吃完之后确实肚子疼了。”李善窈被她劝得没法,拿起调羹尝了一口,眼睛瞬间就放大了,“唔,这个好吃!”
“公主的血燕诶,肯定是上上上品。”苏星岚见她这副老土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过血燕再怎么做也不可能辛辣,真有可能是坏了。”
“我家库房还有好多呢,得回去检查检查,若真是坏了就丢掉算了,就是怪浪费的。”
一旁也在吃血燕的一位女医微笑搭话:“血燕至多存放三年,时间久了便会变质。”
因为女医是上医局直接派来的,所以李善窈也不认得,她今日一早来了就看着这位女医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这会儿听她说话更是觉得熟悉。
女医见她眼神迷茫,恭谨道:“宋夫人大约不记得我了,我曾经去府上给你看过病的。”
“是,我想起来了!”李善窈脸一红,她记起来了,新婚第二天她吃多了积食,宋子慕找了女医来瞧,就是这位。
见她想起自己,女医站起重新行礼:“上医局女医方静若见过将军夫人。”
“不必那么多礼,快坐下。”
“是。”方静若重新坐好,观察李善窈的面色,“夫人最近可好?瞧着脸色苍白许多。”
李善窈摸摸脸:“是吗?江上医说我体寒,如今已经改善许多了。”
“体寒?”方静若皱皱眉,干脆放下手里的调羹,去一旁净了手,“夫人可否让我再诊一次脉?”
“好。”
李善窈随她来到旁边的问诊桌前,挽挽袖子,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方静若屏气凝神,专注不语,过了好一阵才把手拿开:“夫人说的江上医,可是江清云江上医?”
“是啊。”李善窈看她表情不对,觉得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无不对。”方静若略一思索,收了脉枕轻笑道,“从脉象看来,夫人确是体内阴寒,脉象却相对平稳,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