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要。”窈窈咽下最后一口饭,配合地仰起小脸让他擦,“让展司丞存着娶媳妇。”
宋将军诚心诚意地点头:“是,他是该娶个媳妇。”
***
第二日宋子慕上衙的时候,神清气爽,脸上一直挂着笑。
昨晚窈窈热情得很,一会儿喊夫君一会儿喊哥哥,让她如何她便如何,像只被捋顺了毛的小乖猫,软软窝在他怀里,颤着长长的睫毛,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到了睡觉的时候,她又主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也不骂他登徒子了,就那么翘着嘴角抱着他胳膊入睡……
真乖,乖的他今天都不想上衙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笑得如此猥琐?”唐锦年正好跟江清月一起进来,抬头就望见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宋将军。
江清月也看他:“想来是野菜羹喝多了。”
宋子慕:“……你又来做甚?”
“宋将军此话便有些过分,尚宝司虽说是个养老的地方,却也是有些活计的。”江清月扬扬手里的宝印,“比方说你们龙骧卫的公文就需得我尚宝司来盖印。”
“哦,盖完快走。”
“不急,我还要讨杯茶喝呢。”
三个人正站在院子里闲聊,前面差人来报:“将军,上医局江清云上医,方静若女医求见。”
“江上医?”宋子慕心里一惊,以为是窈窈的病情出现了问题,当下迈开步子急急往前院去。
“我哥来作甚?”江清月觉得奇怪,跟唐锦年对视一眼,两人干脆跟了过去。
前院偏厅,江清云跟方静若两个人正拿着几张方子,小声商量着什么,见几个人进来,站起来行礼:“宋将军、江司卿、唐千户。”
“江上医、方上医。”几个人回礼之后,宋子慕着急问道,“是窈窈出了什么问题吗?”
“也是,也不是……”江清云跟方静若对视一眼,觉得有点为难。
宋子慕闻言皱眉:“究竟是不是?”
江清云没说话,看了一眼两旁站立的衙役。
见他如此,宋子慕挥手让偏厅的几个差人先下去:“清月跟锦年都不是外人,说吧。”
“宋将军,是这样的。”方静若行了一礼,“将军可还记得七月初曾传我去府上为夫人诊脉。”
“记得,可当时窈窈第二日便好了。”
“当时夫人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是优于大多数女子的,可昨日再见到夫人时,却是面色苍白,唇色也略有发青,我便主动提出再为她诊一次脉。”
方静若说着,拿起桌上几张纸递给他:“这是夫人七月初的脉案,这是昨日的,我对比之下觉得不妥,便今日一早找了江上医。”
宋子慕大略扫了几眼,目光看向江清云。
“方上医今日一早带着方子来找,我才知李娘子之前脉象竟与如今大相径庭,思忖再三觉得还是应该知会将军。”江清云解释道,“将军带李娘子来找我是十月初,算起来与方上医诊脉的那次时间刚好差了三个月,不足百天时间,若非突发恶疾,一个人的体质是不可能自己寒至如此地步的。”
“不可能?自己?”宋子慕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何意?”
“我从一开始便被误导了。”江清云手里拿着李善窈的脉案,面色不虞,“寒冰入水,冰融水寒,当真高明。”
他抬起头,将目光移到宋子慕脸上,缓言道:“李娘子不是天生体寒,是被人下了药。”
“下药?”宋子慕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冰冷起来,“你是说窈窈今日之疾不是天生,是有人下了药?”
作者有话说:
嘿嘿,我回来啦!
第63章
宋子慕仔细回想了自成亲之后窈窈的身体状况,目光逐渐冷下来,他再次对江清月确认道:“窈窈是中毒?”
“照此脉案看来,中毒无疑。”
“窈窈是去年寒衣节过后开始畏寒的,我只当是天气转冷,并未太过在意……”宋子慕皱起眉头,确切的时间应该是十月十二,窈窈从李家回来的那天晚上,她是在李家吃了什么……
一旁的方静若低头静默许久,垂在两侧的手松开又握紧,终是向前一步:“将军。”
宋子慕闻声转眸,眼神阴沉锐利,再不复刚刚跨进偏厅时的温和,方静若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昨日义诊结束,明月公主赏赐了极品血燕,夫人便与我们聊起之前吃过的血燕,说是入口辛辣,味道不喜,如此想来……”
“想来如何?”
“血燕便算是日久变质,也是腐败之味,断不会辛辣。”方静若感觉到宋子慕阴翳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咬咬牙,压住已经有些发颤的声线,继续说道,“昨日诊夫人之脉象,必是极寒之物所致,极寒之物中,当属朔寒草药性最猛,炮制后遇水即化,食之三个时辰便游走全身,融于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