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查的事还得查,该做的工作也得做。
在林婉再次关门离开后,梁年把桌子上那一堆资料简单收了一下推到旁边,一副不屑于垒齐还极其嫌弃的样子,随后开始同梁成业讲起工作的事了。
但还没怎么开始又再一次被打断了。不知道是不是林婉觉得打断了两次谈话不好再去,这次来书房敲门的是张妈。
“梁生,”张妈在听到“进”之后推开门,并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看着梁成业,转头又对着梁年,“梁少,太太叫我来叫你们下楼去,”在俩人的疑虑问出口之前,补充了一句,“林生他们一家来了。”
梁成业点点头说知道了,让张妈先下去。
梁年看了一眼那未垒齐摊散在书桌一隅的资料和照片,叹了口气,说:“还是抹了你面子呀,爸!”
他猜测林达齐一家人突然造访跟这件事多少有些关系,说得很无奈,即便现在除了还没有理清楚那男人的真实身份以外,其它事情也算是有结果了,何况要身份水落石出对于梁家的实力来说不过是再需要一点时间而已。加之现在是对方主动提要求约见,结果只会越来越清晰,而且是以比原计划更快速的方式清晰出来。
但,这并不代表梁年就没有疏忽,他太冲动,当时梁成业那么叮嘱他不要跟老狐狸硬碰,就怕他们玩阴的,他回个身就忘干净了。他又想着要逞个强,总想要用些什么东西换梁成业对于他和安正的事点个头,松个口。比如靠自己的实力,无论是酒量和是业务水平压对家一头,用最低的成本拿最高的效益。
他高估了自己,撑不起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所受的磨难。
不管这件事最后的走向如何,不可改变的就是,他给自己,给家人,给安正,给公司都造成了不良影响,只是影响的程度深浅问题。
“我又不靠这点面子吃饭!”梁成业说着就把那摞资料塞进了碎纸机,“下楼吧,你林叔他们来了也不好让人久等。公司的事,明天会上说。”
梁年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好,话音未落梁成业又说:“你今晚回去?”
两年走在前面准备开书房的门,闻言怔了一下停下手上要开门的动作,短暂思索后,说:“不了吧,明天开会的话,这边方便!”
梁成业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可能多少带点惊讶吧,然后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说要过来吃饭的事?”
他问得漫不经心让梁年还瑟缩了一下,又好像要再确定一下刚刚那话是不是梁成业说的似地“啊”了一声。
梁成业懒得等他开门了,也看出来他的讶异,一手握住门把手就自己开了门,一边还说:“你要是反悔了自己去跟你妈说,我可不敢跟她说!”
话说完梁成业都跨出去两步路了,梁年听完后在后面扯着嘴角,眉眼也弯了弧度。
林家是为这事儿过来的,但也不全是。
下楼打照面才知道古诗也一起来了,看来是准备好了出国的手续了。一番招呼后,林达齐借口去阳台抽支烟,拉上梁年一起,古诗觉得自己和几个长辈的一起聊天也别扭,就跟着出去了。
“我就说你怎么最近都没影儿,原来忙手续呢!”
虽说是林达齐说要抽烟的,但好歹是人家登门造访的,梁年还是先递了烟,他还想帮林达齐点来着,林达齐偏开了头。梁年直觉有隐情,也没有追着给他点烟,只是把打火机递过去了,说:“有屁就放!”
说完又觉得古诗在旁边这么粗鲁总是不太好意思的,正想解释,林达齐给了梁年一拳,不疼,但是挺突然,梁年蹙了蹙眉压着嗓子还是出了声儿,林达齐知道自己没使劲儿不以为然,怒道:“你个扑街啊,出这么大件事不同我讲,是不是兄弟?!”
这下好了,古诗以为梁年叫一声是林达齐把他打扎实了,去拉林达齐;梁年想着古诗在旁边,刚刚自己已经说粗口了,这会林达齐又说,欲盖弥彰地一边咳嗽一边也去拉林达齐。
林达齐就这样被两个人一人一边扯着!
“你打人干嘛?”/“你别说脏话!”
古诗和梁年几乎是同时说话的,老实说,三个人都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这画面太滑稽了,反应过来古诗和梁年都笑了,只有林达齐很郁闷地点了烟。
“一开始我自己也没整明白,加上后来老爷子说他去查,又搬家,我就先......”
“搬家?”林达齐刚吸了一口,这会逮到了重点词差点没呛着,古诗帮他顺了顺气。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做贼般地望望古诗,看看梁年,几度想要开口都噎回去了。
“是我要回避嘛?”古诗也是和林达齐拍拖的日子可不短,林达齐这点小动作她都没有看懂的话,就太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不用!”梁年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看样子,林达齐倒是挺守口如瓶的,古诗应该不知道安正的存在,更加不知道安正是性别男的。
但他就是故意逗一下林达齐,“你没说啊?!”
林达齐抖了抖烟灰,闷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