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俩人都醒的很早,一个要上班一个回家,起床一起洗漱一起剃胡须,梁年就跟他说自己要回家一趟。他还想说不一定回来,之后可能也不是天天能过来,毕竟集团的事肯定还是要到处跑关系,出差、应酬都是肯定的。但还没说呢,安正先打断他了。
“没关系的,你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告诉我一声就行!”
梁年在他脸上没猜出来他是什么心情,反倒是安正被看得有点难受。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在生气吗?”
安正这回的表情是不太开心,,是真的不太开心,走出卫生间去卧室换衣服,梁年放下剃须刀也进卧室换衣服。
“我是在生气。”安正一边换衣服一边压着声音说,“年哥,我跟你说过的,你应该去驰骋,这是工作,是正事,我为了这些生气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我气的是你太小看我了。”
原来是这样......
“我知道你想着那件事总怕我生气,我知道你心里是担心我的。”安正换好衣服走近了些小声说,“所以我已经气完了。”
梁年换衣服的动作一顿,衬衫扣子都没扣就捧着安正的脸猛亲,脸都亲变形了才心满意足地松开,道:“你怎么这么乖?!”
安正笑弯了眼,“因为我生气会自己开倍速!”
梁年觉得他太好哄了,这点小别扭就算是过去了,担心的问题又来了。
他们昨天好像都沉浸在搬家的快乐,人家都是拎包入住,他们是包都不用拎直接入住,忽略了一个问题:安正上班的班车是不经过这个小区的。如果他不开车去上班,就要先坐公交到最近的一个班车停靠站点,再坐班车去机场,这样的话要早起半小时左右。
安正:大房子有大房子的苦恼,昨天怎么没想到呢?
发微信给梁年的时候安正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因为早上临出门才想起这茬,为了不迟到只好打车。
梁年没能立即回复他,在小区门口看安正上车后他也打车回家了,他最近都没开车。一上车就先给佟麦打电话问公司这几天的情况,听完后觉得问题都不大,简单交代了几句,挂断前其实他有点话想说,但总觉得说出来又很别扭,就选择了发微信。
然后就看到了安正的微信,就先回了他。
梁年:你是想打车还是自己开车?
这话问得,根本没给安正选择公交转班车的选项。
梁年:别太拼了,注意身体,公司还得靠你。
佟麦:加人工。
梁年:你掉钱眼里了?
佟麦回了他一个数钱的动图,刚发出去就收到梁年在公司群里@行政部安排下午茶。全公司员工五花八门的“谢谢”震得梁年手机没停,他索性暂时屏蔽了群聊提醒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他到家还挺早的,在阳台花园也没碰见林婉,他就直接上二楼书房,梁成业也没想到他还不到十点就回到了。梁年还是先叫了一声又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立刻接着问道:“妈呢?”
梁成业应了他,也不知道是看穿了他心思还是本就是带着宣案的态度,说着“逛街去了”的同时又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
梁年接过来一页一页一行字一行字地看,但他速度很快,抓重点也抓得很准。
“我找人也查过,他跟我们生意上不曾有过往来,”梁成业指着梁年看完后放在台面的资料中的一张相,“你认识?”
梁年非常确定地摇头。
他总算是看懂了:这件事其实是两件事。
详细说来就是给梁年下药还拍照使绊子的人是一拨人,看起来这波人只是为了给梁家添点麻烦,无非是制造舆论压力,一旦有了社会影响,很有可能梁家在投标中就难以拔到头筹。这说起来也不过是商场上一些小人的卑劣手段,见怪不怪。
但,那个女人就不一样了。
她被梁家以保护未来孙子为由“监禁”之后一直抗拒再次取样做检测,所谓“监禁”不过是梁成业使用了些手段把她“控制”下来派人监视一举一动罢了。
这也不出奇,梁年的阿爷那个年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古惑仔起家的,即便是后来把生意都扳正了也并非非黑即白的,有些灰色地带总是绕不开的,但总得来说还是打了擦边球。他阿爷颐享天年之后是他嫲嫲一个人撑起来梁家的,一个女人本要混迹商场就不是什么易事,要说一点不涉猎帮派的问题明显不太可能,何况大环境就是那样的,躲不掉。
所以梁年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家里跟道上也有些交情,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交情去到哪种程度,大了后大概能了然于胸,现如今基本上都摸透了,偶尔自己也会利用这些关系行方便。
他知道只要梁成业要知道的东西,总是能挖出来的,无非时间问题而已。
大半个月过去那女人意识到梁家一点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不管她怎么扮委屈扮可怜都总有人寸步不离。不仅如此,每天都有人拿着新查到的资料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