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做些事情。”许行霁笑了笑,目光低垂:“想自己跟她说。”
晚饭结束许行霁回到行西,已经是八点多的时间了,公司员工除了等待他答案的俞九西,空无一人。
因此许行霁可以尽情的展现出疲乏的状态,就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出去,整个人软了下来,倒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艹,你吓我一跳。”俞九西骂了一句,走过去扶他:“怎么回事,方哥说了么?”
“老九,你上午问我的那个问题,现在有答案了。”许行霁手挡在额头前,闭着眼睛告诉他:“帮我个忙,把我在公司里的股份,全权转移到盛弋名下去。”
俞九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去,你疯了么?”他狠狠怼了一下许行霁的肩膀:“你在公司的占股可是百分之三十!你不会傻到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就这么全都送出去?”
他当真是觉得眼前这人是抽风的,如果可以,他完全想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
“行西是我们从无到有弄起来的。”俞九西神色复杂:“一手操持!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吧?”
“我知道,但我的根是盛弋给的。”许行霁却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他此时此刻的眼神比什么时候都认真,坚定地让俞九西心里打颤:“你知道么,三年前救我们一命的那五千万,就特么是盛弋给的!”
俞九西:“……”
就算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但他依然被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指尖都在隐隐发麻。
“没有那五千万,我们当时就做不下来那项目,哪儿还有后来的从无到有?”许行霁抱着头,忽然无比痛苦:“我一直不知道她为我做了多少,每当我觉得够多了,够了,但还是有更多的。老九,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你是配不上。”俞九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情地打击了他一下:“这么好的姑娘,的确上天入地都难找。”
“不是光这样的,不是。”许行霁眼睛都红了:“我耽误她太多年了,盛弋从十几岁开始就喜欢我,你敢信么?我他妈真是个混蛋,只会做混蛋事儿。”
“一直需要她明里暗里的帮衬我,不管是精神上还是金钱上,老九,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感觉我还不起她。”
“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全部来给。”
只有这样,*T 许行霁才能觉得安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俞九西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劝他——而且他也觉得,许行霁把全部身家都送给盛弋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和许行霁是公司的创始人,一人持股百分之三十,合并起来过半,而盛弋当年没有后续追加,很稳定的一直控着百分之三。
许行霁的百分之三十是她的十倍,但男人此时此刻双手奉上,心甘情愿。
他想把盛弋和他自己融为一体,把自己攒下来的所有荣耀都送给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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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弋收到了许行霁发来的一条‘撒娇’短信,他说自己很难受,希望她去看看他。
一看就是在说谎耍赖罢了,但女孩儿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在和时荔的聚餐结束后,还是开车去了新房那边。
按了指纹进去,屋子里面却是一片黑的。
但盛弋知道许行霁一定在家里,不是因为他发的那条信息,而是因为男人在的地方,空气里总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凛冽味道,就像冬日松雪。
“许行霁。”她脱了鞋,先是走到洗手间洗手,提高声音问:“你在卧室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像是踩着拖鞋,懒洋洋的。
下一秒,洗手间亮起的灯就被按灭了,屋内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盛弋刚刚洗完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一片晶莹未擦,瞬间愣了一下,在黑暗里下意识地偏头:“你……”
只可惜还没说出话,就被人精准的找到嘴唇,以吻封缄。
瞬间,盛弋的鼻间就只能嗅到许行霁身上的味道,周身也只剩下他的体温。
男人的吻带着吞噬一切的温度,他这次要的又急又猛,盛弋被他拦腰抱着坐到身后的洗手台上时,就听到了塑料袋子撕开的声音——黑暗里,一切声音都成几何倍数放大,无处遁形,让人头皮都发麻。
“弋弋……”许行霁的声音哑到不行,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这次准备很够。”
盛弋一听脸就红了。
上次留宿,其他的东西不太够,虽然两个人都没怎么尽兴,但也只能那么算了。
这么一弄就是几个小时。
从洗手间折腾到沙发,然后是浴室,最后又回到了卧室那张大床上。
男人今天像是吃了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许行霁。”最后时候,盛弋累的气若游丝,嘤嘤叫的哭出声:“你不是说你难受么!”
她真是活该被骗!
就他这个德行,哪有一点儿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