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紧不慢地靠着椅背换了个姿势,以一种十分悠闲地姿态微笑着,甚至有些人畜无害。
“哦,抱歉。我忘了,尊夫人生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孩子。”
严温硕闻言顿时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他抓着桌角的手背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要裂开一般,“蒋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得体微笑,从容不迫,“据我所知,当年尊夫人在跟你结婚之前有一心爱之人,但那个男人的身份一般,配不上身为豪门的尊夫人。所以,尊夫人迫不得已,只好与那个男人分手,然后按照家族的要求,与你结婚。可是,让尊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嫁给你的时候,她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你为了利益,只能假装深情,说愿意包容并接受这个孩子。尊夫人天真,还以为你是真心。可不曾想,孩子一出生,你便命令手下,将孩子抱走处理掉。但这件事不能让尊夫人知道,因为当时的你,还需要尊夫人的娘家作为支持发展壮大严氏集团的资本。所以,你就索性让手下的人,去抱了个刚出生的男孩,谎称这个男孩才是尊夫人生的孩子。可怜尊夫人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去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被你掉包了。”
我说着,深冷地勾了下嘴角,眼眸之中的冷冽乍现,“严董事长,我刚才说的对吗?”
严温硕顷刻间煞白了一张脸。
我继而从包里拿了一份DNA检测报告展开放到严温硕的面前,“这是筠哥安排做的DNA检测报告,您要过目吗?”
我在说这话时,故意在“筠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继而道:“如果筠哥是你亲生,你如今仍有缓和之地。毕竟,再怎么有矛盾,你们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但是,如果筠哥已经知道他并非你的亲生子,你觉得,筠哥他会念及父子之情,留你一条性命吗?”
我话落,明显看到严温硕的身形一颤,他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我有心等了他一会儿。
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才重新整理了情绪,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语气笃定,“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了这些事情,但是即便如此,我待阿筠不薄。我扪心自问,亲生父亲又能怎样?我将整个严氏集团都给了他,还要我如何?我不相信阿筠会真的对我下死手。”
我笑了声,朝前倾身,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严氏集团在您的手里*T 做过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当筠哥真的不知道吗?您是把整个严氏集团都给了他,但也是把一个烫手山芋给了他。程文强作为严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为什么要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宁愿把股份低价变现,也要连夜出国?您当初之所以愿意退出董事会,把权利交给筠哥,说白了不就是希望筠哥替您扛雷吗?大概您那个时候也根本就没有想到筠哥会这么有本事,把原本在死亡边缘的严氏集团又给盘活了。现在您看到企业好了,又舍不得把放出去权利给一个外人,想要从筠哥手里再夺回来,您干的这是人事儿吗?且不说筠哥这么多年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就单凭您当年做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上面不查便罢,一旦查起来,替您顶雷的筠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您好意思说对他不薄吗?”
严温硕闻言咬了咬后牙槽,“所以,你们想怎样?!”
我这才正色,一字一顿,“不想怎样,就是希望你能得到应有的报应即可。”
他讽刺瞧着我,语气里也夹杂着讽刺,“那好,你让严筠来。我即便要得到报应,也要让严筠来跟我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沉了片刻,语气也彻底沉了下来,“我倒是觉得,我比严筠更有资格让你得到报应。”
严温硕闻言一顿,鹰一样的眼睛猛然盯住我,一瞬不瞬。
我继而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男士项链。我指尖捏住项链的一环,让它长长地坠着,“认识这条项链吗?”
严温硕一愣,大抵他看着这条项链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我冷着面色,眉目阴森至极,语气冰冷地提示他,“王强。”
严温硕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他什么人?”
我说:“我不是他什么人,不过,他倒是算我半个恩人。”
严温硕又是一愣。
我看出他的疑问,直接道:“没错,我就是你当初要杀掉的那个女婴。不过很可惜,你的手下比你要有人性。他看孩子可怜,就没有下杀手,而是将她放到了孤儿院里。”
“狗东西!”严温硕顿时火冒三丈,死死捏着拳头,“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亲手处理了你!”
我嘲讽嗤笑,“听你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越发为我那个天真的母亲而感到悲哀。”
严温硕阴霾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深深的仇恨,“你那个贱/人母亲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还敢说她悲哀?她应该知足,是我大度,才让她保全了体面。”
我嗯了声,然后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淡淡呼出一口气,语气平和,“可是为什么,当年我的母亲明明只怀孕了两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