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追尾是我的错。出门在外,还是要讲点道理,尤其是对女人。”
他撂下这句话,车窗缓缓升起。顷刻间,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孔就被深色的车窗玻璃掩住。
我杵在原地一动没动。
黑色奔驰很快发动车子,数秒的时间,就掉头扬长而去,卷起了一片尘埃。
我继而低头顾了眼地上的那张支票,弯腰将它捡起,然后将其撕的粉碎。
我的心情糟透了。
上车后,我直接去了一趟[水云间]。
我在路上便打电话给阿升,让他在办公室等我。
阿升大抵是听出我的语气不好,我到[水云间]的时候,他已经恭恭敬敬地等在了大门口。
我一路黑着脸没说话,阿升小心翼翼地紧跟在我身后。
进办公室之后,我立刻斥了他一句:“唐倩现在在干什么?”
他被我斥的一愣,支支吾吾地道:“在……在……”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斥了一句:“你又在干什么?”
这回阿升不敢说话了,只低着头,大抵也不明白是做错了什么。
我继而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矿泉水是凉的,凉水通过食道进入胃里,又慢慢渗透进血液,冰凉冰凉的感觉,让我的脑子稍微清明冷静了几分。
我手中不由用力,将矿泉水瓶捏变了形,然*T 后扔在了垃圾桶里。
阿升用余光扫了一眼垃圾桶,等了少许,思量着问我,“蓉姐,怎么了?”
我横他一眼。
他立时又不敢再说话。
我面容阴恻恻的,眉目也冷,“我把唐倩安排在[梦回],不是为了让她开辟第二春,而是为了让她给我提供消息。而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连一个字都没有给我传过。”
阿升支吾着,“蓉姐……”
“闭嘴!”我气极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其中一个陶瓷花瓶坠地受不住力,顿时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我眉间阴郁至极,语气也沉了下去,“去转告唐倩,我不养闲人。如果她对我没什么用,那她就可以给我滚了。”
阿升立刻恭敬称是,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真假。”
我让他说。
阿升继而道:“唐倩进[梦回]之后遇到了点麻烦,有一次她在包间里帮客人点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跟客人起了冲突。那个客人不依不饶,抓着唐倩一路从包间打到走廊,是路过的周舜臣制止了。”
我眼眸沉了沉,问阿升,“你想说什么?”
阿升道:“从那之后,唐倩在[梦回]的待遇就提高了很多,[梦回]那边都在传,说周舜臣可能是看上唐倩了。”
我闻言半分沉默,没吭声。
阿升犹豫了一会儿,思思量量地措辞,“唐倩一向在感情方面无脑,她会不会……”
我抬手制止了阿升将要说下去的话,沉默几秒,冷了声音,“去查一下,查仔细了,尽快给我结果。”
阿升恭敬应下,说是。
我这会儿是真的累了,胸腔滞结,窝了口气,不上不下的。
我继而拎了包,然后大步离开了[水云间]。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左右,进门看到玄关摆放的男式皮鞋,不由得愣了下。
出来迎我的保姆告诉我说严筠来了,与严筠一起的,还有助理王敏之,现在两人正在书房,好像是在谈事情。
我一言不发沉思着。
保姆见状又轻声唤了我一句:“蒋小姐?”
我继而吩咐保姆,“去做一个果盘,我亲自端上去。”
保姆应着,然后麻溜儿地转身去了厨房。
我随即迈步走进客厅,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保姆很麻利,几分钟的时间就将果盘做好。她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端到我面前,恭敬地问我,“蒋小姐,您看这样行吗?”
我顾了一眼,说可以。
我继而伸手将果盘接过来,然后端着它迈步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没关,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严筠的脸。
许久不见,他的眉间显露着疲倦,人也似乎要比从前稍微消瘦了几分。他坐在办公椅上,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和王敏之吩咐着什么。
我就站在咫尺之遥的拐角,他看到我的步伐戛然而止。
我端着果盘走进书房,王敏之似乎对我有些发怵。他看了我一眼,便立刻将*T 目光投向了别处。
我并不介意,只将果盘放到桌面,话也说的十分客气得体,“保姆刚买的水果,十分新鲜,你们要不要尝尝?”
王敏之闻言目光在我和严筠之间徘徊,他随即心领神会,恭敬地道:“严总,我明早来接您。”
严筠点头。
王敏之继而向严筠鞠了一躬,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