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袍,银冠束发的风华看着眼前的曾经的南国太子未来的南国皇帝赵微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赵微垣问道:“风华,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风华道:“这已经是你问的第四遍了。我真的已经想好了,大祭司服我也已经送回伏娲殿了。”
赵微垣眼眶微红,他心里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风华是不是想好了。
风华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无论成功与否,总要试一试。”
“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为别人考虑,从不考虑自己。你心里装着的是天下苍生,你愿意为了玉夕搭上自己的命,你,你心里从没思量过我。”
风华捏紧了手里的拂尘说道:“你是南国太子,是南国以至整个齐国的希望,你不需我的思量。可是他们不一样,他们需要我。”
“可我也需要你!”赵微垣大喊,“我比他们更需要你。”
风华的手有些抖,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他道:“晚了,弓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子时一过,你来我房间罢。”
说罢,风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身后的赵微垣,眼红得似要滴血,他抬头看着宫殿上顶,笑道:“我终是阻止不了一个心里无我之人。”
——今夜的月色反常地好,月亮又大又亮,但是夜半的风却是一如既往地凉。
一众人看着血缘镜上的画面:
风华在屋子里靠窗的软榻上打坐,月光从他身后的窗子照进来,打在他的后背与发上。
软榻前有一个矮桌,矮桌上放着一把短刃,一只蜡烛,一个冰盒子,还有一块白布,一只琉璃水漏。
水漏已经还剩一小半水,他坐在地上,背靠着软榻,似是知道伏娲殿这边在看他一样,他向这边望来,轻笑着说了句话,可江言不懂唇语。
说罢,风华缓缓褪去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他咬住白布,拿起短刃,在江言等众人的眼前将短刃刺进自己的心脏。
风月吓坏了当即便流出眼泪来,江言也是一惊。
在座的诸人俱是眼前一惊,发出一声惊叹,唯有风穆清一脸淡定,可她眼角的愣神与抿紧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的不忍与心痛。
血缘镜里的风华用短刃在心口划出一道口子,额间汗水如雨而下,他抬起右手......
江言第一反应捂住风月的眼睛。
只见风华将右手伸进伤口里,竟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脏,以玄力送进冰盒里。
刚一做完这些事,水漏里的最后一滴水也滴尽了。
短刃落地,风华闭眼,倒在软塌上。
夜风吹灭了矮桌上的蜡烛。
与此同时,伏娲殿外传来一声声的痛呼声。
随着玉夕一声令下,一批批玄者以手覆于结界上,不断地被结界震飞震亡,终在子时打破结界!
随之而来的是兵戈交际的声音,还有风华屋门被推开,赵微垣当场脱力跪在门槛处......
风穆清以右手覆镜,画面一转,是吐血晕倒的风雪。
“二姐!”风月不可置信地捂住嘴,不断地往江言怀里退。
这时,镜里出现另一匹快马。快马上的人来不及停马,直接从马背上跃下,翻滚着来到风雪身边。
是玉夕!
玉夕抱起风雪,向北齐的方向走去。她们身后是刀光剑影,厮杀声四起。
风月带着哭腔问江言:“她们去哪里了?”
江言道:“十月城。”因为玉夕走的那条路正是江月路。
风穆清站在血缘镜前喃喃说道:“这就是应有的结局吗?连命都不要了吗?”
江言皱眉。
风穆清走到茶水桌前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南国北国的大祭司与南皇北帝都是一样的,永远不可能越过结界。且不说能不能越过,就算越过了,那也是命不过三日,最后化为灰尘,尸骨不存。这三日,且就当作一场梦吧。”
风月问道:“可是,结界不是已经破了吗?”
听罢,风穆清看了眼风月后低下头咯咯地笑了起来,她道:“本殿何时说过这结界破得了?不过是一群热血青年自以为是地要打破这结界。为此,还搭上了我儿的性命。”
江言觉得这位和蔼的待风月堪比亲生女儿的伏娲殿殿主,才是真的可怕。
一边与你把酒言欢嘘寒问暖,一边将刀捅进你心脏,拔刀的时候还不忘在你肉里转上几圈。
江言道:“你知道这结界破不了,而玉夕作为南齐新皇强行过结界也命不久矣,对吗?”
风穆清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不存在灰尘说道:“当然知道。可知道的人,也不止我一个。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说罢,便提步离开。
风月看向风离珏,满眼的疑惑。江言问风离珏和姜卫黎:“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
姜卫黎点点头说道:“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