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凝眉不解,姻娅道:“请江城主体谅一下我寻了她整整五年的苦份上,容她醒来让我与她说说话...我只是想问她,为何不辞而别,为何变成如今模样。求江城主成全!”姻娅再次跪下。
风月跑进来,见到这一幕时她又后悔进来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存在会影响江言的自行判断。
果然,江言见跑进来的风月眉头深锁,她知道她家月儿心善,她定不愿看到痛心的一幕。
江言松开了拿着短刀的手:“好,成全你。”随即江言掏出一方纯白的绢帕擦拭手指,仔细擦拭完后随手扔在了桌边。
江言拉着风月小心翼翼地走过毒血,又叫来徐钟离说道:“希望明天一早姜娅梦小姐就可以醒来,徐长老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吧。”
确实小菜一碟,第二天一大清早,江言还未起床满安就敲门说毒人醒了。
江言特别好心地吩咐满安道:“去叫奕公子前来看好戏。”应该说是参与好戏,不然江言留他在城主府居住何意呀。
才初初卯时,天还未全亮,还有些冷,江言给风月系上一件云锦披风后才与风月缓步至西园院子。
江言去时,风离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而一个穿着白衣的陌生人从院子里的另一间房走出来,是一名阳光的少年模样的人,他高冠束发意气风发,可此刻却低垂着眼眉。
江言看着这人,风月试探性问道:“姻娅姑娘?”
他点点头,推开了毒人所在的房门。
里面依旧只是一盏烛火,昏暗至极。江言示意满安多点几盏,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
徐钟离正守在床边,姜娅梦正端着碗喝药,她抬眸瞥过江言风月,当看到进来的女扮男装的姻娅后,顿时愣住了。
随即只见她嘴巴一撅,眉头一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模样原本是梨花带雨之美,只是现在姜娅梦顶着毒人的样貌,这实在让人心下生不出怜悯,反而恶寒得很。
可是姻娅不嫌弃,她两步并作一步跨到姜娅梦床边,蹲下望着她,轻声伪音道:“娅梦,你...还记得我吗?”
“你怎么才来啊?”姜娅梦的哭声随眼泪一并落下,完全一副委屈至极的小媳妇模样。
她作势就要去抱姻娅,幸而风离珏出手快,一把玉箫抵在姜娅梦胸口前。
姜娅梦抬头一见风离珏正微笑着面对她,她顿时没了委屈,满眼的恐惧不断地往后缩,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不要!不要打我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姻娅盯了眼风离珏后连忙去安慰哄着姜娅梦,又担心姜娅梦再次抓,弄得姻娅前不敢前,后不愿后的。
姻娅温声说道:“娅梦别怕,我在这儿呢。没有人会欺负你,不要怕。来,坐过来点。”
姜娅梦的视线始终在风离珏的身上,风离珏转了转手里的墨玉萧,吓得姜娅梦又是一阵哇哇大叫。
她声音本来就嘶哑,这奋力的一叫,那声音简直就像是被人紧紧掐住脖子一样。她叫完后竟还咳出血来了。
风离珏厌恶地捂住了耳朵,江言皱紧眉头,风月也微微颦眉。
姜娅梦一边咳血一边盯着风离珏,见风离珏走出去,她才缓了下来。
姻娅忙着继续去哄她:“娅梦,你还记得我的对不对?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找遍了伏娲南北都找不到你,西周我也去了,还是找不到你。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娅梦看着姻娅,看着看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哭着说:“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她从床上爬起来,疯了一般就要往门外冲,却无奈身体不行,当场摔下了床。
姻娅忙去扶她,她却一直趴在地上不起,她很大声地嚎哭着,仿佛要把这几年的心酸泪全哭出来一般。
姻娅也拿她没办法,江言站在她旁边,心烦得很。要不是风月在这儿,她真的想一脚踢晕姜娅梦。
“哎呀,烦不烦啊!”屋外的风离珏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不就是被人强、奸了嘛,弄得跟死了爹似的。”风离珏走进屋来,看着地上的姜娅梦,眼里的厌恶已经溢出来了。
“你说什么?!”
他随意地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墨玉萧,也不看姻娅,自顾自地说道:“她被十四夺了清白,跳崖了,又被我救了。变成今天这样,全是旁边那位的功劳。”风离珏冲着徐钟离抬了抬下巴。
众人看去。
江言心道,果然是与风离珏有关,与伏娲山有关。
只是他们弄一个毒人出来干什么?难不成风离珏还认为这么个丑陋的毒人能帮他摧毁北齐吗?
众人的视线一并落在徐钟离的身上,姻娅掏出银剑对准徐钟离的心脏厉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娅梦她一个闺中女儿,哪里能得罪你?!”
一直站在角落的徐钟离这次走到光亮的地方,他面如死灰地看着地上的发愣地姜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