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跃马挺枪,见典韦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心中大喜。
骑将都知道人马合一的道理,战马奔跑起来,人借马力,攻击力道足可成倍增长。
可是面前这个黑大个子彷佛傻子一样,立马横戟站在那里,歪着脑袋面带微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人生大事。
就连他的战马都显得毫无战意,前蹄悠闲地轻刨地面,打了一个响鼻,似乎还想要找几根青草吃。
合该我李蒙今天露脸。
“看枪!”李蒙眨眼间就冲到了典韦身前,拧枪分心就刺。
“好!”西凉军纷纷大喊叫好。
而汉军这边则静悄悄的,大家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少人都知道典韦战力不俗,但是这样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就见典韦不慌不忙,左手戟轻轻向外一磕,李蒙就感觉一股如山岳般浑厚的力量勐然传来,大枪嗡嗡作响,高高弹起,虎口崩裂。
然而,他惊讶的表情还没有完全展示出来,典韦的右手戟已经到了,快如流星闪电。
“冬!”铁戟正砸在李蒙后背。
李蒙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扑通一下坠落马下,死于非命。
原地不动,只用一招,克敌制胜。
静!
战场上静得可怕。
西凉军纷纷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李蒙在西凉军中也算是一员悍将,没想到死得这么干脆利落。
就连徐荣也大吃一惊,他知道刘延麾下有几员勐将,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勐。
“好啊!”汉军突然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齐声为典韦叫好。
太精彩了!
典韦嘴巴张大,看了看地上的李蒙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铁戟,心中暗道:完了,主公让我只许败不许胜,我怎么上来就把对方的大将给打杀了!这也太不经打了吧。
这可如何是好,算不算违抗军令?
“李蒙死于自己的愚蠢,这就是本将军一向不与敌斗将的原因所在,有何意义?”徐荣对身边的诸将说道,“打仗的最终目的是取胜,只要能胜,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本将军的手法通常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攻敌弱点,一击制胜,至于斗将,呵呵,那是蠢人莽夫才干的事。来啊,全军进攻!”
徐荣将手中的令旗一晃,身后鼓声擂动,数万大军一涌而上。
“徐荣匹夫,太不要脸!”典韦怒骂道。
自己只带了三千人出来,虽然士气正旺,而对方一下子冲过来三万人,十倍兵力啊,这可怎么打?
这还不算,这三万人中有两万是骑兵,徐荣红旗再挥,军阵两翼分出两支骑兵,竟然想要绕过典韦的军阵直接去攻击汉军大营。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打法,收兵!快撤!”典韦忿忿然命令道。
正好借此机会败下来,但愿主公不会责罚,这也是败嘛。
等他带领兵马撤回营前,却发现营门前只留了一员小校,“典将军,殿下有令,典将军败回来后可以直接穿营而过,向后追赶,主公已经败走了。”
“败……败走了?主公败走了?!”典韦诧异道。这还没怎么打呢,主公就败了?
这还是那个我熟悉的主公吗?还是那个百战百胜的主公吗?
就在典韦犹豫之间,徐荣的西凉大军已经杀上来了。典韦无奈只得退走。
寨内负责断后的军兵,象征性地胡乱射了几箭,纷纷上马向后撤走。
徐荣率军入寨以后,见大寨布置有序,但似乎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敌人显然走得很是匆忙,一些军资还散落在地,没有及时拉走。
“将军,我们连夺敌人两寨,何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大将王方走上前来道。
“听闻刘延用兵如神,今日连失两寨,似乎并未如传说中那般。”徐荣若有所思道,“本将是担心其中是否有诈!”
王方想了想,道:“第一仗似乎他们是真的败了,损失不少人马,刚才这一仗,敌将败退倒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连大营也弃了,这就有点夸张了,会不会是雒阳朝廷里出事了?”
徐荣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王方继续脑补,“刘延以前的作战对象都是中原无能之辈,从未与我西凉儿郎们交过手,很显然他们对大规模的骑兵交战很不适应,因此不得不退走。”
西凉军一向是瞧不起中原诸势力的,刘延能在中原地区逞能,未必就能胜我西凉大军。
正在犹疑之间,突然有探马来报,汉军正在十五里外的新安下寨。
“呵呵,十五里外下寨,他能立得起来吗?”王方冷笑道,“将军,我们何不发挥骑兵机动优势,趁其立寨未稳,用骑兵突袭,一旦将敌军冲散,那就只能看咱们骑兵的表演了。如果有可能,没准还会一举夺回函谷关。”
徐荣也是骑兵作战的高手,自然知道其中的战机和妙用。
“好,步兵守寨,骑兵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