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吴十三左右环视,发现正厅的矮几上放着只茶壶, 他刚想抱着玉珠过去,谁知, 玉珠忽然转身蹲地, 哇地猛吐了起来。
吴十三忙不迭拍她的背,反复摩挲, 柔声说“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转而, 他瞪向不远处愣神的陈砚松,冷冷道:“你木头似的杵那干麽?倒水啊。”
陈砚松恨得牙痒痒,见两人这般亲密,越发妒忌, 可是见玉珠这般呕吐, 心里也难受得很, 一瘸一拐地去倒了杯水,刚蹲下,准备给她喂点水,谁知杯子忽然被吴十三抢走。
“站远些,仔细秽物溅到二爷的金贵鞋子上。”说话间,吴十三用手肘推搡了把陈砚松,他摆正玉珠的脸,给她喂水,同时斜眼觑向陈砚松,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今晚我俩在你这儿歇脚,去准备间房,再准备些热水、解酒汤什么的。”
陈砚松喝道:“姓吴的,你颐指气使什么,搞搞清楚,这里是我家。”
“你家又怎样?”吴十三翻了个白眼,耍起无赖,“从现在开始是我家,若是不听话,我就打折你的腿,还愣着做甚,没看见玉珠都难受成什么了!”
陈砚松真想拿把刀杀了这个胡杂,可想起崔锁儿的那番话,生生忍了下来,如今最要紧的是共渡眼前的难关,还有助玉珠脱身,他已经负了玉珠一次了。
“告诉你,老子全都是看在玉珠的面儿上!”陈砚松啐了口。
吴十三不屑一笑:“得了吧,玉珠根本不想给你面子。”
陈砚松甩了下袖子,闷头出去了。
深夜露水凉,一重一重压下来,越发冷了。
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打在房顶上,连绵不绝。
吴十三横抱起玉珠,大步跟在陈砚松后头,去了后院的一间僻静屋子,是个套间,布置得清雅大方,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木雕版画,屏风后头摆着大浴桶和酸枣木马桶,看着价值不菲。
“被褥和枕头都是新的。”陈砚松招手,让下人将冒着热气的香汤倒进浴桶里,拐杖指向漆盘里的一摞衣裳,面无表情道:“这些裙衫原是按着戚银环尺寸定做的,今儿裁缝刚送来,玉珠应该勉强能穿,至于你……”
陈砚松看向内间,玉珠这会儿完全醉过去了,被吴十三平放在床上,吴十三单膝跪地,用脏袖子轻轻擦女人的脸,动作温柔,好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陈砚松恨得肚子疼,冷硬道:“我这里没有人和你一般的身量,就没给你准备衣裳。”
“不需要。”吴十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手揉了下衣襟,“我们下九流没那么多臭讲究,况且这衣裳是她给我做的,脏我也爱穿。”
陈砚松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冷冷道:“热水好了,你可以先试试水温。”
转而,陈砚松低头沉声道:“她……太醉了,你自己洗洗就行,别折腾她了。”
“知道了。”
吴十三惜字如金,凑近昏睡的女人,担忧道:“你去弄点醒酒汤来,她常不喝酒,得赶紧解一解,别出什么事了。”
“哦,好好。”陈砚松连声答应着,“我这就去,对了,我忽然想起书房里还有解酒的药,我去找找看。”
说罢这话,陈砚松忙不迭去办事了。
吴十三剜了眼门的方向,厌恶道:“献什么殷勤,她又不知道…”
谁知就在这时,他的脖子忽然就被床上的女人箍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她扯到床上,与此同时,他的唇就被她吻住,她特别强势,都把他给吻得懵住了。
“唔…唔…”
吴十三一开始还试图挣扎,后面完全臣服,由着她胡来。
“嗳呦,喘不上气儿了。”吴十三用手肘撑起自己,看底下的女人,她这会儿眼神迷离,眸里春潮泛起,唇过于红,像带着露水的樱桃。
“什么时候醒的?”吴十三吻了下她的鼻尖,轻声呢喃:“还是说一直在装?”
玉珠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轻咬了下唇,慵懒道:“不想和那个谁说话,不想看见他,就借酒遁喽。”
吴十三坏笑:“那个谁可关心你了,又是准备热水澡、又是衣裳首饰,这不,这会儿去给你弄解酒药了。”
“谁要他关心。”玉珠打了个酒嗝儿,手轻轻划过男人的侧脸,柔声问:“你知道那会儿在席面上,我为何要凶你?”
吴十三想了想:“是因为我和那个谁吵架太难看,让你丢脸了?”
玉珠摇摇头。
吴十三笑道:“因为我说脏话了?”
玉珠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吴十三忙问。
“因为我担心你呀。”玉珠轻抚着他高挺的鼻子、完美的下颌、凸出的喉结、分明的锁骨……还有手感极好的胸膛,柔声道:“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就是一笑面虎,别看你把他打了,言语上又羞辱了他,可这个人记仇,特别会忍耐,而且还很会谋算人心,陈家大哥夫妇、大嫂子娘家,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