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我道,“张家楼最后几层就跟旋转餐厅一样,出入口的时间根本不是他们能掌握的,即使有样式雷,他们肯定也会走错。还有那个铜人粽镇守的入口,这就是个不可逆的机关,他们如果曾经从那下了第六层的话,没理由铜人粽还封得那么完好。所以这些人在楼下葬的同时就死了,应该就是那时发生的战斗。”
我看胖子皱着眉似懂非懂,就把想到的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如果不是下斗只是送葬,他们没理由互相残杀;若他们自己就是殉葬者,那也应该自尽才对。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行刑人跟殉葬者的战斗。”
闷油瓶点了点头,接着我的话道:“而且能用键锐营的人当行刑人,棺里葬的多数是皇家的人。”
“你是说这是……皇陵?”我疑惑道。“皇陵怎么会叫张家古楼?”
胖子在一边打断我,道:“天真你就别琢磨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棺一开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看了看闷油瓶,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对胖子道:“干,那就开来看看,反正都到了这里,我们要是出去了也不可能再进来了。”
胖子听我这么说,立马乐不可支地去找称手的撬棺工具,没一会就听见他大呼小叫道:“小哥,天真,快过来,这里有一牛逼的东西。”
胖子这时已经转到高台后面去了,我们走过去,看到他蹲在离地上,而他的面前躺着一个人。手电光照到那人身上的同时,我差点叫出声来,那是李三疆的伙计高山,全身的血都被放干了,皮肤皱得跟咸菜差不多,嘴唇都是白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道,“他是怎么死的?”
胖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想找把大点的刀开棺,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他这幅德性横地上了。”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高山的干尸,之间他身上都是被扎出来的圆洞,致命的原因是两条大腿的动脉都被割断了。
我跟胖子沉默了一下,毕竟是一起下张家楼的同伴,死得这么惨实在令人唏嘘。
“算了,别想太多。”胖子站起身,拍了我的肩一下,接着他又道:“我叫你们过来看的是这个。”说着他把手电光往高台一晃,只见高台壁上全是与地板相同的引血槽,此时花纹里都渗透着暗红色的液体。血丝犹如交错的藤蔓一般,以高山的尸体为起点,沿着地板一直攀爬到了高台之上,停止在巨棺的底部。
“这是什么玩意?”我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得轻声问。
“鬼才知道。”胖子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顿了顿,“妈的,好像……好像是这棺材在吸血?”
我打了个激灵,忍着心中的寒意凝神查看高台上的巨棺。那棺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手电光照之下呈半透明状,外面像罩着一层薄雾状的乳白色,再朝里逐渐过渡成浅红,感觉就像高山的血渗入了棺中一样,越往棺内红色越深,看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藏天血玉棺。”闷油瓶在一旁解释道。“传说尸体葬在此棺内,可尸解成仙。”
我从没听过这种东西,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尸解成仙的话,那里头不就是个空的?”
闷油瓶摇头:“明朝时曾出土一只五代十国的藏天血玉棺,里面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据说是开棺的时候是活的。”
闷油瓶面无表情地讲这种带点香艳色彩的志怪小说情节,感觉实在是有点怪异,刚才的毛骨悚然全都被他干巴巴的解说给搞没了。简单点说就是,这藏天血玉棺能起死回生,还能长生不老(古时的人追求成仙,不就是因为成仙后能长生)。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道:“张家老资格就是老资格,这玩意儿谁听说过?小哥,这个不会就是你刚说的那美人躺的玉棺吧?”
闷油瓶看了看,道:“不是。”
我就笑胖子,说棺材这么大,若真是美人躺的玉棺,这美人的体形还至少得跟他差不多。
胖子惦记着开棺,也懒得跟我打嘴仗,只顾着问闷油瓶能不能上去,边说着边就要往高台上窜。
我一把抓住他,就说虽然不知道高山怎么被放的血,但明显跟这血玉棺有关,这一屋子的引血槽看来都是要把血引入血棺中,贸然去开棺很可能会中招。
胖子点点头表示同意,就停了下来,问我是什么意见,这棺这么邪门到底开还是不开。
“开,现在就开。”我还没开口,闷油瓶倒是先替我答了。说完,他弯腰拿起一把顺刀,跨过高山的干尸就往高台上走。我没想到闷油瓶说干就干,行动力这么高,连忙和胖子一起跟了过去。
所谓的高台,其实也只有不到一层楼的高度。因为周身雕着引血槽,看起来相当的血腥和诡异,特别是它才刚吸了高山的血。血流过的花纹都是一片暗红,看着感觉很压抑。
高台并没有阶梯,但是为了人能走上去,侧面修建了许多小小的台阶,每个只有两横指宽,层层叠叠地延到了高台的顶上。
闷油瓶又打开了他的人型GPS功能,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