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楚钺持枪手腕一抖,两马交错间银亮的枪尖在日光下划过一道银弧,游龙探海一般。大公子楚锦手中的长矛被高高挑起,“当啷”一声飞出数丈远,落在了校场的边缘。
东安王第一个站起来,笑着拍了几下巴掌,身边的人也纷纷跟着起立,赞扬声不绝于耳:“二公子果然是天资不俗,有王爷当年的风采。”“竟比大公子还强上一筹。”
楚锦阴沉着脸下马,和意气风发的楚钺一起跪在父王面前。
东安王分别点评了几句,就叫人去摆宴用午饭了。
楚锦回房后便叫来身边的管事,冷冷地问:“楚钺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有什么奇遇,怎么几个月不见功力长得这么快?”
管事曾经是江湖人,当初坑楚钺那件事大部分都是他操作的,战战兢兢地答道:“可能和南海那个家族有关,当年不也是那个家族的长老出面要带走他吗?您知不知道大夫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
“说他体内有一股极柔和却又很强韧的真气,像是……像是和某种练过特异功法且体质特殊的人双修过。”
楚锦眯起眼睛:“双修?你可知他这一年接触过什么人。”
“属下也是昨天才打听到,楚钺在众目睽睽之下,买了青楼的一个美人。那美人身体很是奇异,据说雌雄同体,而且有人认出来,说那有点像钟家的家主钟至秦。”
楚锦摸着下巴沉吟一会,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啊,你去挑几件礼物包上,再点二十个好手跟着,我去亲自会会那位钟家家主。”
管事的悄悄松了口气。
他巴不得大少爷赶紧对付楚钺,最好一举把人弄死。因为如今楚钺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如果将来真的大权在握,他绝对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楚钺还不知道有人打算在他后院放火。下午他在屋里嗑瓜子,老管家亲自来送茶水,他随口问道:“楚锦这回这么老实,居然没来找我的晦气。”
“回二公子,大公子午后便出去了。”
楚钺懒洋洋地说道:“怎么,知道比不过我,打算收拾收拾找地方寻短见?”
老管家擦擦汗,心想二公子这次回来,不仅本事涨了一大截,嘴也比以前更损了。
“他据说是去了南海,和王爷说要拜访某个江湖门派的故交。”
南海?江湖门派?
楚钺缓缓坐起身:“哪个门派?”
“据说是姓钟……公子您去哪?”
楚钺一跃而起,一阵风似的卷出房门,只甩下一句:“和父王说一声,我也要去南海拜访故交。”
南海的江湖门派,还能是哪个钟?楚锦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去那边一定会正面对上钟家的小家主。
当时其实走到一半他就后悔了,正琢磨着调头回去看看,结果在客栈遇上了来给他报信的家人,说东安王从京城回来了,要他们几个儿子回去。
于是楚钺想着也不急于一时,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家里的地位稳住了,把那些陈年的龃龉料理干净,再和钟至秦从长计议。
没想到楚锦这犊子先出阴招,他不能不管,正好借机到钟家看看,就算谈不成感情也能再睡几次。
从东安王府到钟家,快马加鞭不过一天工夫。楚钺比楚锦晚出发两个多时辰,只能尽量加快脚程。
一日后。
楚锦站在院内,笑道:“在这别院里走了这么半天,就见到你一个齐整的,看来就是你了。楚钺是和你睡过了?”
钟至秦手里提着一把剑,冷冷地盯着他。
六个侍卫在他身后各执兵器,楚锦掂量着手里的长矛,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小美人。
年纪大概二十出头,衣衫不整的,像是刚从床上下来,披头散发的,脸色有点憔悴,五官却漂亮得惊人,又莫名有种和寻常男人不同的韵味。
若真是那种体质,又练过斓衣心诀的话,那就是个极品的炉鼎体质。
楚锦这次来只是想给楚钺找点晦气,但看到面前的钟家家主,他不由得也动了点心思。
若是抢回去找个别院关起来,赏玩一段时间,多是一件美事。
钟至秦戒备地和他对视。
这人是谁他不认得,大白天的忽然带人杀进他养胎的别院,二话不说就动手,五官长得居然有点像楚钺那厮……
于是钟家主当时就火了,一手护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一手抄起家伙,不由分说先砍了四五个护卫,结果被楚锦带人亲自堵住了。
钟至秦看着楚锦的脸,越看越生气,但对方人多势众,钟家老宅的人一时半会赶不过来,他还得维持家主的风度,便生硬地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
“楚钺让我来的,他把你送给我了。”
钟至秦一哽,怒气更盛:“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长兄。”
“是你啊,当时就是你算计他,把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