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甯当夜都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心理上受的刺激太大,身体上又前后泄了许多回,浑浑噩噩地被卢蕊带着清洗了身子,便在新换的床褥上睡了过去。
等他第二日醒来,已不见卢蕊踪影,他起床拾掇自己准备上朝,后庭的异样感不容忽视,却只好在下人面前装作无事。
薛甯恨极了卢蕊,但受制于人的事实让他一时无法脱困。炉鼎药送去让人研究又暂时没有进展,薛甯从不喜欢做无胜算之事,若要反扑便是一击毙命。如今药效未解,他便只能选择捏着鼻子忍了这卢蕊。
但要他对卢蕊低头假意逢迎,实在是令他难以忍受,这种困境让他心如油煎,被人用玉势侵犯的场景历历在目,导致他在朝上狠狠磋磨了几个触了他霉头的朝臣。
那几位臣子被扣上一顶顶帽子,不敢直面这吃了枪药的祸国奸佞,心中还生出一股自己是被走狗残害的忠诚良将的悲愤自豪来,实在是苦中作乐的一把好手。
薛甯作践完了朝臣,一丁点也不想回家面对卢蕊,又出门找老百姓晦气,把商户们吓得心中叫苦连天。待到日落西山,才不情不愿地回府去了。
卢蕊这个下作的女人,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他。带着无数混乱的情绪回到婚房,薛甯却发现屋里根本没人,桌上放着熟悉的绿色药丸。做了无数心里建设让自己不要今夜直接杀人的薛甯如同一脚踏空,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接下来一连三日,卢蕊都没回房,解毒的药丸被置于婚房桌上,显然是让他自行服用。
第三日早晨他终于忍不住问了朝箸,朝箸纳闷地瞥他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我看不起你但我很含蓄”的意思。
“夫人这几天都睡在客房,您怎么才上心呐?”
于是薛甯便没再过问,朝箸其他那些罗里吧嗦的屁话全被他当作耳旁风。他只当这女人欲擒故纵,识相害怕了,主动避开他的怒火。
但是这欲擒故纵还真有点效果。
薛甯定了定神,心想自己不能上当,又被这女的牵着鼻子走,若是再过问,指不定又被她当做自己在意她的证据。况且千岁府的防卫如铁桶一般,一个小小女子不呆在房中还能飞走不成?
而九千岁想不到的是,这小女子还真飞走了。
八皇子萧倾风度过了平平无奇的一天,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亲娘早逝存在感极低,每天的日常就是读读书受受欺负,吃点冷掉的饭菜,然后早早睡觉。
但这日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他总也睡不安稳,睁开眼想喝杯水定神时竟发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把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什么人!”
“别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来者是名女子,身着黑衣,发现他醒过来之后竟直接将蒙脸的黑布取下,坦荡地露出姣好的面容来。
看到贼人的真面目准没好下场,萧倾风默默在心里哀鸣,结合对方不杀他的言论,连忙捂着被子抱紧了自己。
“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才十五岁,也也也……也没经验!”萧倾风咽了咽口水,为自己要说的话而脸红不已,“我活肯定不好,找我不划算啊女侠!”
女子“噗”得笑出了声,欺身靠近萧倾风,颇为强势地勾起他的下巴,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果然是个该担心被劫色的相貌。
萧倾风面若冠玉,浓眉大眼,眼睫毛又浓又长,像两把小刷子,眼角下垂,紧张的样子看着可爱又可怜。
他认为女子是来劫色也并非自傲于相貌,而是他实在一无所有,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人夜半来寻的特别之处。
女子敛眉,神情透着一股邪气。
“没经验不要紧,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定让你夜夜连梦里都是我。”
萧倾风汗毛倒竖,抖若筛糠,想到今夜自己的贞操与清白就要葬送于此,不禁悲从中来。他更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手伸进衣襟……
掏出了一张课表。
萧倾风眨了眨眼。
“往后每日都会有老师给你单独授课,你注意屏退下人。之后我会想办法再找人来教你武艺。”
萧倾风盯着那张纸,借月光看清上面写着策论、经史、诗词歌赋等等,感到很是茫然。
“这些平时我在南书房也有学的。”
“那些远远不够,你学只是因为你的皇子,为了不跌份才浅浅学一些。”
萧倾风又眨了眨眼。
“不跌份不就够了吗?又不指望我有什么大出息。”
“我要你做皇帝。”神秘女子抬眼。
“什、什毛?!”萧倾风惊得连话都说歪了,嘴都合不拢。
“我要你做皇帝。”女子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啊?我、我不行的,我是宫女所生,无权无势无才,没有可能……”
“我说能就能。”女子正色起来,“太子昏聩,四皇子更是阴险,其他皇子蠢笨,唯有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