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最近长胖不少,睡着的时候嘴巴轻轻呼着气,腮帮子微微嘟起来,脸颊又肉又粉。宝宝,他的乖宝宝。
原辞声身体往被子里沉了沉,把头深深地埋下去,用力呼吸被子里的味道。温暖的黑暗包围着他,满满都是何惊年皮肤上散发出的清香。
不是沐浴露的香气,他给何惊年买的沐浴露都是没有味道的,他不能让别的味道盖过何惊年身上的味道。
他一下一下翕动峻整的鼻翼,只属于何惊年的气味慢慢流进他的肺叶,渗透进他的血液,每一寸血管,每一个细胞。
他知道自己或许有病,病得还不轻,高低是个不治之症。只有何惊年能救他,何惊年是他的药。生病了就要吃药,他低下头去吻他,脸颊、肩膀、颈项,还有泛着粉的指尖。
何惊年的指甲还是那么短,几乎剪进了肉里,被他啄进唇齿间的时候,能咂摸出孩子气的肉感,还有一点笨拙的天真。
徐徐吻遍了所有能吻的地方,原辞声心满意足地将人整个搂进怀里,面孔对面孔,心跳对心跳。何惊年是月亮,他就是受他牵引的潮汐,心跳同频,呼吸相应。
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原辞声想,他又捉住何惊年了,这样的何惊年真好。
这样的何惊年,不会恨他,讨厌他,不会说那些令他心碎的话,不会爱别人,不会离开他,想要逃,也只能在他身边落脚。
原辞声动作很轻地起身下床,离开卧室前,转头望了一眼爱人熟睡的模样,洁净柔和的轮廓拓印在视界,汹涌而上的爱意令他一瞬凌乱了呼吸。
站在外面走廊,他低声吩咐电话另一头的人,“明天安排那几位精神心理科专家过来的事就先暂停吧。”
“已经不需要了。”
第64章 头纱
清晨的太阳光顺着紧闭的窗帘缝隙, 丝丝缕缕地穿射进来,在眼皮上烫出微热的温度。何惊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睁开眼睛, 就看见枕边那张昳丽惊艳的面庞。
男人见他醒了, 伸手搂住他的后脑勺, 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旖旎又绵长的早安吻。
何惊年被他亲得直哼哼, 眼角沁出泪珠,脸都快憋红了。原辞声松开他, 意犹未尽,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脸颊。何惊年嫌他闹得烦, 翻了个身想睡回笼觉,他也顺势贴上来, 心满意足地将他拥进怀里。
现在,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黏在一起。何惊年觉不出好与不好,但原辞声觉得好极了,仿佛活到现在, 眼下才是最好的时候。好到他嗅着何惊年后颈皮肤散发出来的香气, 忍不住笑出声来。
何惊年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原辞声的心快被他懵懂的表情可爱到融化, 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笑道:“我是在想, 果然人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何惊年听不懂, 只觉得他笑起来分外好看,眼睛都花了。
“明知道一直在做错误的事, 错误的选择, 但就是要明知故犯。”原辞声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因为,有些人就是不能放手的。一旦真放弃了,恐怕连今后连怎么活都不知道。”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这就是坚持错下去的结果。”
何惊年被他摸得很舒服,乖顺地贴着他的手心。
“是谁的就该是谁的,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原辞声大拇指捻弄着他的睫毛,看见这双清澈黑亮的眼睛完整倒映出自己,心里满足得快要怦然迸裂。
他说:“年年,我不是个好人,对你又是最坏的,可我真的很爱你。”
他又问:“年年,你有爱我一点吗?你以后会爱我吗?”
何惊年看着他,也只能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因为他说不出话。
原辞声把他抱起来,帮他穿衣服。
他很想让何惊年穿自己的衣服,让他时刻被自己的气息包围着,不被污染。可惜尺寸实在不合适,他就给何惊年换上自己给他买的衣服。何惊年不声不响,任他捯饬,像一个安静漂亮的人偶。
原辞声满意后,牵着他的,带去他去洗漱。
其实,何惊年完全可以生活自理,住院的时候也不需要人帮忙,可原辞声还是坚持这么做。他帮他擦掉沾上嘴角的牙膏沫,帮他抚平梳顺睡翘的头发,梳几下,亲一亲他的耳廓,孜孜不倦,乐在其中。
何惊年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一晃一荡,原辞声捉住他的脚,帮他穿好袜子,袜口咬住雪嫩纤巧的踝骨,勾勒出紧实流畅的线条。
“今天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原辞声半蹲在他脚边,眼睛很亮地看着他,看上去倒像他才是那个盼望出去玩的孩子。
两个人去了云洲市市郊的一个古镇。云洲市本身就是花园城市,那个古镇更是风景秀丽,是全国都很有名的景点。现在又正值春天,无论去游玩还是踏青,都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工作日的时间,古镇里人也不是很多,有点带烟火气的人味儿,却又足够清净。原辞声总算安下心来,毕竟何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