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吴郡四大才子乃是陆俶、顾恺之、张玄之与朱呆,是吴郡四大家族陆、顾、朱、张年轻一辈最杰出的才俊,反观这四位膏粱子弟,是自称的四小才子,家族中的地位比之正牌的,似云泥之别,哪里会比得那四位受宠呢!
四小才子寻常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在吴郡横着走,无人敢惹,连官衙都不放在眼里,独独惧怕正牌的四大才子,若是干了什么事,连累了正牌的声望,不必说官衙来寻,单就正牌的那关就轻易过不了。
“你敢?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带人一把火点了。”朱樉捋起了袖子,露出了粗张的胳膊,暴怒道:“烧十余间草堂子,死几个褐衣寒民,本公子还抗的起,来人,随本公子去。”
“哼哼——”顾敷蔑笑道。
“住手!”张庸呵止打断,心知真要烧了草堂,事情就闹大了,毕竟徐博士在吴郡授学,声望向来很好,固然他们四个最终会无事,但也少不得一顿严厉的惩戒,此事断不可行。
“大哥,烧了又何妨?”朱樉不解道。
“二哥,急什么,早烧晚烧,不差这一会儿,听听大哥怎么说?”顾敷不以为然道。
徐邈这才算是踩中了要害。
张庸是四小才子的头头,向来出谋划策,鬼点子多,看向了萧钦之,言道:“听闻你向来以文采见长,既如此,便与你订下文约,可敢接?”
“哼——自然敢接,不过得说明白,如何比?”萧钦之自是不惧道,依旧紧紧?陆禽脖子不放手。
“如何比,稍后自会拟下章程,谴人送予你看,你先放了陆禽。”张庸道。
“不行,除非你发誓。”徐邈吃过亏,对于奸诈的张庸,不会轻易相信。
“本公子对天发誓——”张庸被徐邈戳穿了计谋,不得已发誓,然又被徐邈打断了,指着张庸道:“你头顶上是树,发誓不管用,你得走出来,对着太阳发誓。”
“卧艹!”萧钦之心想:“徐邈这是吃了多少次的亏,才得来的教训。”
“徐仙民,你不要得寸进尺,当心本公子拆了你家的草堂。”徐邈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穿四小才子的计谋,惹朱樉极其不爽,历呵道。
“是你们不讲信用,上回也是这样发誓,说会放过赵牠,结果你们转头就把树给砍了,说什么对着树发誓,树倒了,誓言就没了,还将赵牠腿给打断了,到现在都不能走路,简直无耻之尤。还有上上次谈判,你们在屋里发誓,结果拆了屋顶,还有一次.......”徐邈历数罪行道。
“行了!”张庸面上挂不住,脑子一转,走出了树荫,心有所思,举手对着太阳发誓道:“本公子起誓......”
“等等!”这回是萧钦之喊的,按照徐邈的叙述,这帮孙子根本就是不讲信用的人,他们发的誓就跟放屁没区别,万一哪天是阴雨天,不出太阳了呢,这帮孙子又能不讲信用了。
“拿纸笔写下来,签字盖戳。”萧钦之道,心想:“司马懿对着洛水发誓都能反悔,这年头,哪个正经人会相信誓言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但写在纸笔上,总比黄口白牙发空誓来的强。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邈当即附言道:“对,写下来,签字盖戳。”
张庸计谋又落空了,脸色铁青,招呼人取来纸笔,当着众人的面,写下了,徐邈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萧钦之才放开了陆禽。
岂料,萧钦之刚放开了陆禽,还没缓上一口气,就立即听到了朱樉焦急的喊道:“快将那张纸抢来。”
“我勒个去!”萧钦之心里骂粗,承认自己还是太单纯了,这帮孙子真就没了下限,见过不讲信用的,没见过这么不讲信用的。
就是司马懿遇到了这帮孙子,也得仰天长啸:“老夫远远不及你们无耻。”
五名恶奴得了令,当即冲向了徐邈,欲要抢回文约,徐邈将文约往怀里一揣,于是乎,十几个人开始了群殴模式,打成一团。
但徐邈一行七、八个,身材魁梧且脸黑脚黑的学生也在,皮糙肉厚,能抗能打,战斗力爆棚,加上萧钦之主仆俩,约十个人,占据人数优势。
朱樉一看势头不对劲,提着拳头,就要上来帮忙,紧接着一旁看戏的张庸,顾敷与陆禽也陆续被卷进来了。
朱樉体格粗壮,一个能打两三个,奈何顾敷、张庸与陆禽三人,战斗力太弱鸡,参考德国的废物盟友们,十对九,场面一时不分上下,双方打的有来有回。
棍子,木棒,拳头,脚,反正闭着眼抡就完了,也不知道打的是友军还是敌军,哀嚎声此起彼伏,乱糟糟的一团,惹得一帮闻风而来的吃瓜群众,那看的叫一个爽。
到最后,双方都累的虚脱,瘫倒在了地上,那纸文约最终还是保住了,文约在徐邈身上,自然被揍得最惨,俊俏的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但却是止不住的狂笑,一解心中久久郁结之气。
萧钦之也被揍的不轻,身上这里疼,那里疼,但张庸、陆禽、顾敷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顾敷,陆禽,两人弓着身子,捂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