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雅湖东畔的群租房背后的丘陵,名烟山,因每逢春夏落雨,烟雾水气鸟绕而得名,丘陵不高,约莫十余丈,一直向东连绵数里,坡度较缓,故能建造一间间雅致的别院,门前的溪流名烟溪。
如果把烟山别院与月牙湖畔的群租房做一个对比的话,约莫是富人区与贫民区之差别,故烟山来人较少,出入者都是华服锦裳之人,最次者也得像萧钦之这般的家境优越之人,刚好踏上了门槛。
时至夏日午时许,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娇柔男子纤纤细指,捻着一柄印花簦,也就是伞,不时的用绣帕擦拭渗出的细汗,走时屁股左右轻微幅度摇摆,风姿妖娆,若是单只看背影,怕是无男女之分。
萧钦之随在身后,被灌了一鼻子的香,忍着心里的膈应,撇头看向了流淌的烟溪,心想:“如此看来,陈谈之倒也只是脸上擦些粉罢了,骨子里还是个男人,而眼下的这位,已经完全男子女性化了,谓之:变态。”
兴许是怕热了,怕晒黑了,娇柔男子提快了步伐,屁股摇晃的幅度大了不少,带起了两旁的群袂忽左飞,忽右飞,看的萧钦之真想一脚踹上去,实在辣眼睛。
循着烟溪往上走,不一会儿,一栋格局与周围清雅别院迥然不同的院落赫然出现在眼前,异常华美,倒像是一个小小型的园林,典型的江南风格,二层木楼掩映在绿水青树中。
园里隐隐弥漫着丝竹管弦之靡靡声,幽香往外迸放,园子门口的守卫,凶悍强壮,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萧钦之,像是在看一只待在的羔羊,园中有凶勐的犬吠声传出。
萧钦之心中警声大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止步于园子门前不行,那娇柔男子捻着伞,站在园内的树荫下,回眸阴柔一笑道:“萧郎君,请把?”
“钦之兄,钦之兄,勿进!”适时,徐邈的急切的大喊声远远的传来。
萧钦之立定,看向西侧,只见远处,徐邈与赵芸菲等一干人,约莫七、八人,顶着烈阳,疾驰而来,手里抄着竹竿、木棍等工具。
“钦之兄。”娇柔男子嘴里喃喃,忽而眼中迸发出炙热的火花,一双眼睛牢牢锁定了萧钦之,一改娇滴滴的样子,阴笑道:“竟敢骗本公子,你不是萧书,你是萧钦之,真真好大的胆子。”
萧钦之心生警觉,退后一步,与两个守卫保持安全距离,瞥向娇柔男子,问道:“你是何人?”
娇柔男子莲步轻移,渐逼近几步,似是愠怒,气道:“你竟不知本公子大名?”
萧钦之懵了,真懵了,言道:“我又没生死簿,怎知你名字,能活多久?”
娇柔男子咬着贝齿,恶狠狠的说道:“本来想随便抓一个北伧子玩,没想到是你,真当有趣的很,本公子在此专门等你,你竟不知本公子大名,好——好——等会你就知道了。”
随即吩咐两个恶奴道:“抓人,本公子重重有赏。”
两个看门的恶奴,凶神恶煞,当即扑上来,欲要擒拿萧钦之,被满谷缠住了一个,而萧钦之早有准备,与另一个恶奴隔着大青牛车,上演了秦王绕柱走。
眼见园子门口打起来了,徐邈和赵芸菲知一旦萧钦之落入了这几人手里,怕是要吃大亏,咬着牙往前奔,只差十步远的距离了。
满谷瘦小,不敌恶奴几回合,就被放倒再地,却还死抱着恶奴的大腿不放手,而抓捕萧钦之的另一恶奴眼见逼迫而来,形势不容乐观,萧钦之眼疾手快,避开了被满谷抱着大腿的恶奴抓捕,竟是反其道而行之,径直窜向了园子口的娇柔男子。
娇柔男子瞪大了眼,黑色的童孔中,一只绣花拳头愈来愈大,正是萧钦之冲袭而来,一拳锤在了看戏的娇柔男子脸上,白粉纷飞,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打的其措手不及,手中的小伞溘然落地。
而后萧钦之一个反身绕后,细胳膊?住了娇柔男子的脖子,抬起膝盖,顶住了其柔软的腰肢,将其放倒在地,威吓道:“快停手,不然我勒死他。”
“萧钦之,你竟敢打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快快放开,饶你不死。”娇柔男子一面恫吓,一面挣扎,双手指甲在萧钦之白皙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却是又气又恼,挣脱不开,反倒是进气少,出气多。
“我TM管你是谁,赶紧令这两个恶奴停手,否则我勒死你个假娘子。”萧钦之一面说,一面加大了?脖子的力度。
尾随而来的恶奴救主心切,掰扯锁死娇柔男子的细胳膊,然萧钦之双手抱紧,就是不松来,任凭恶奴踢打拉扯。
娇柔男子被?紧了脖子,呼吸不畅,粉白的脸蛋由红变紫,本就一富家公子哥,哪里会品尝死亡的味道呢,心里不禁产生了害怕,连道:“停手,快停手,救本公子。”
一个恶奴当即停止了殴打满谷,另一个恶奴被迫停止了拉扯萧钦之,此时,徐邈与赵芸菲也赶到了,只见萧钦之将陆禽勒倒再地,都快翻白眼了,顿时惊掉了下巴。
与此同时,院里冲出来三个人,一个衣衫不整的浪荡子,一个玉面郎君,一个锦衣粗壮公子哥,身后跟着三名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