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顶着一张猪头脸,模样惨不忍睹,然站在了所依仗的贺损面前,秒换嘴脸,一招得势,对着萧钦之,变本加厉的破口狠骂道:“你个低劣的寒门子,竟敢偷袭我,卑劣无耻,下贱至极。你个贱种就该死,你姐也该死,一个克死丈夫的贱妇而已,能嫁入我程氏,是你们萧氏的荣幸,你母亲更是贱妇一个,克死了你父亲,有其母必有其女。”
又道:“贺郎君,纪郎君,快快教训这个低贱之人,他连你们的话都不听,哪还有一丝尊重,这种低贱之人,连给两位郎君擦鞋的资格都没有,还敢妄抗上意,实在是该死。”
程度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没脑子,还偏要作死的类型,既看不清眼下形式,又不愿吃挨揍的亏,这不,刚逃过一劫,踉跄回了贺损面前,就一个劲的作死。
关键是没那个能力,偏要作那个死,简而言之,死鸭子嘴硬。
他也不想想,为啥刚刚他挨打的时候,贺损不出手救他?
程度还要张嘴,继续毒言毒语骂人。
就连他老大贺损都没脸看下去了,历言止住,呵斥道:“闭嘴吧你个废物,再敢多言,本公子先剐了你,你不嫌丢人,本公子都嫌丢人。”
程度不明所以,瞬间止声,猪头脸上全是委屈与茫然。
“呵呵——”萧钦之冷笑,心里却是燃起了滔天的怒火,本来都放过你了,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翻脸不认人,俗话说祸不及家人,用这等污言秽语辱,羞辱及萧钦之阿姐与母亲,注定这件事轻易不可平息。
萧钦之不紧不满向前走了一步,红着眼,目光凛冽的盯着贺损,指尖瞄向了程度,语气坚决,言道:“把他交出来,此事作罢,否则,今天谁也别想好过。他辱我姐,辱我母,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程度方才挨了一顿毒打,已经对萧钦之产生心里阴影,这会见萧钦之离他约莫只有四、五步远,吓得几步窜到了贺损身后。
贺损瞥了一眼张庸,见其冷眼看笑话,不明其意,更不敢轻易妄动,然心里却是已经将程度这个猪队友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程度挨了一顿打,这原本是一件小事,今日张庸等人在一旁动机不明,不好出手教训萧钦之,另找个机会报仇就是,这对于贺损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但程度这个没眼力劲的,非要将萧钦之骂急了眼,搞得现在不上不下。
此刻,贺损无异于被架在火上烤,答应交人的话,弱了“江左四俊”的威风,自此矮了“吴郡四小才子”一截,不答应交人的话,红了眼的萧钦之又誓不罢休。
难搞哦!!
最终,贺损艰难的作下了决定,保下程度,不为别的,因为程度是他的人,若是被萧钦之威胁交出了人,颜面无法搁置。
另有,贺损在赌,赌萧钦之摄于他是顶级士族子弟的压力,不敢轻易动手,不敢同时得罪两拨人,更是赌萧钦之会顾忌到旁边的张庸。
贺损相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萧钦之是聪明人,这个道理不会不懂的。
是的,萧钦之自然懂,但更懂一个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
萧钦之不过一寒门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而贺损等人是高高在上,天生高贵的顶级士族子弟,他有勇气丢脸么?他敢为了一个程度,让张庸等人捡便宜么?
萧钦之吃定了贺损不敢,这些士族高门子弟最是要脸,程度这个不入流的末等士族子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钱袋子而已,与寒门贱民无异。
再说了,相比较萧钦之与张庸等人的“新仇”,貌似贺损等人与张庸等人家族历史的“旧怨”,要远远激烈的多。
你猜,关键时刻,张庸等人会落谁的井?
下谁的石?
在全场几十道目光的凝视下,萧钦之坚定的向着贺损,又迈出了一步,目光死死盯着其身后的程度,冷声道:“你交不交人?”
一个寒门子,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顶级士族子弟发出了威胁,以前从未有过之事,此刻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贺损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脸黑了,进而暴怒道:“你敢威胁我?”
一旁纪殒连带着感到了侮辱,沉声威胁道:“萧钦之,你敢!得罪我们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萧钦之没有后退,反而迎难而上,继续迈进了一步,目光铮铮,不偏不倚,这回却是盯着贺损与纪殒看,严声逼问道:
“少TM废话,交不交?”
纪殒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萧钦之骂他,气的结巴道:“你.....你......你敢骂我?本公子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去你M的代价!你算个什么东西?”萧钦之彻底忘却了斯文,直勾勾的盯着正主贺损,毫无畏惧。
张庸等人注视着萧钦之,眼中泛起了一丝异样,觉的萧钦之痛骂纪殒,实乃大快人心,但是紧接着,在心里又涌起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这是对固有认知挑衅与亵渎的不适感,因为萧钦之正在挑战等级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