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之三言两语就镇住了场子,这让徐邈在信任感加深的同时,不免感到些许落败,这大抵是人格魅力所然吧,徐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但徐邈是有傲气的,有自己的思想,其不愿成为一个行动的傀儡,在得知了萧钦之的全盘计划后,立即开始缜密的分析,以及完善工作。
萧钦之写了两份信笺,一封是给母亲的平安信,言及已经入学,一切正常;一封是给胖老八的,主旨就两个字“搞钱”,速速带着“牌九”来吴郡。
赵氏兄弟自告奋勇的领了这个差事,他们兄弟俩能从大西北一路逃难至江左,吴郡与武进这区区两百里水路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六月八日,清早,赵氏兄弟携带两份信筏,轻装上路,从吴郡出发,预计一个来回三天即可走完。
而这一日,对于“吴郡四小才子”来说,却是不怎么友好。
恰逢休沐日,烟山别院,早上的浓雾染湿了绿丛,朝阳刚探出一个脑袋,燥热迟迟不见踪影,正是一天里睡懒觉的好时机。
昨儿,陆禽的人狠狠的坑了一把贺损,晚上庆祝到了大半夜,这会让睡得正舒服,不巧,他亲哥陆俶杀来了。
陆禽生平最怕两人,一人乃是他父陆始,动不动就棍棒伺候,另一人便是他哥陆俶,虽不动手,但软刀子般的话字字诛心。
“明年我要去建康,与其留你在吴郡丢脸,不若随我一道去建康吧。”陆俶捻着绣帕擦汗,瞅着不争气的弟弟,细语软哝的戳刀子。
就一句话,戳的陆禽的心窝子都要碎了,去建康比蹲大狱更甚,就陆始那个暴躁性子,见着小儿子如此不成器,三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定是少不了。
陆禽慌了,赶忙疯狂摇头,卑微祈求道:“阿兄,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行行好。我不去建康,阿父会打死我的。”
“呵——”陆俶细哼一声,嗔了一目陆禽,啐道:“去建康被阿父打死,也好过留在吴郡丢脸死。”
“阿兄,你来,定是因为我们与那个寒门子打架之事,丢了脸。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丢脸的,只是最近无聊了,逗他玩玩而已,什么文约武约的,也就他信了真,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输。”
陆禽一阵噼里啪啦的说着,抬头瞥了一眼,见陆俶不为所动,又急忙解释道:“我们之所以留着他,是想用他来羞辱贺损。啊兄,你想啊,贺损整日里耀武扬威,牛的差点要下田耕地了,连我们四家都不放在眼里,要是他们被萧钦之那一帮卑劣的寒门子给羞辱了,岂不是痛痛的打了他们的脸?”
末了,不忘补充道:“我们这回可没莽撞,用上了计谋,张庸说,这叫......这叫鹬蚌打架,打渔得利。”
“咳咳——张庸拜见陆世兄。”门外旁听的张庸,简直听的脸都黑了,赶忙出声,其身后跟着怯怯的顾敷与朱樉,三人一道进来行礼。
“张庸,你来了正好,快给我阿兄解释解释啊。”陆禽眼一亮,见援兵来了,忙不迭求援道。
张庸真想一脚踹了陆禽,让他赶紧闭嘴,都这个时候了,还废什么话,乖乖低头听训就是,还鹬蚌打架,那明明叫鹬蚌相争,没文化真可怕。
急忙睨了一眼陆禽后,而后又轻微摇摇头,示意陆禽不要瞎说话捣乱。
“这馊主意是你出的?”陆俶俏目瞥向了张庸,软软的细语一句,却是深深的刺痛了张庸。
“还请陆世兄明示。”张庸不服道。
“你怎就不想想呢?你在利用萧钦之羞辱贺损,殊不知,他也在利用你,制衡贺损报复,彼此彼此罢了。”
“有什么不对么?”张庸不解,这不是已经达到了羞辱贺损的目的了么。
“士庶不同坐,他一介寒门,在这场较量中,已然与你们平起平坐,你说,他是不是技高一筹?”
张庸傻眼了,懵逼了,满心以为自己使了一招好算计,岂料为他人作嫁衣,经陆俶收纳阎良与点破,幡然悔悟:“世兄,我明白了,贺损那边暂时先放放,我这就带人灭了萧钦之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陆俶娇柔冷笑道:“不急,等我说完,再去不迟。”俏目看向了大个子朱樉,道:“你们四人当中,你武艺最高,理当承担保护之责,何故让他们三人受伤?”
最后瞪向了顾敷,“无锡华氏与你顾氏同县,三月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让华教有隙可乘,造就了今天的局面。此事因华氏而起,而华氏既是无锡所属,便由你顾氏去解决,以后非得到允许,华氏之人,不准进入吴郡,若是有误,唯你是问。”
顾敷匆忙点头,连连道是,心里却是已经将华教骂翻了天,悔不该收华教的钱。
陆俶严训了陆禽与张庸二人,轻斥了朱樉与顾敷,俏目凝视,威严道:“萧氏年底就要升为士族,虽是末流,但身份已然不同,传出去,也好封人口舌。另有,既然答应了与人文比,便用文比来解决,其余一些不上台面的小伎俩,都不要用了。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闹出了笑话,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