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沙特的关系,对联盟来说无疑是外交方面的一个重大议题,它所关乎到的不仅仅是莫斯科与利雅得之间的关系,还关乎到了联盟与中东一系列国家之间的关系,莫斯科在对待利雅得问题上的任何表态,都表明了联盟在中东一系列问题上的立场。
简单来说,莫斯科如果同意了费萨尔所提出来的三个条件,那么联盟在巴勒斯坦问题、对英关系、对美关系、与世界犹太人集团之间的关系,都将对等的发生一系列转变,它会带来一串的连锁反应,因此,这个问题并不仅仅是莫斯科与费萨尔之间的关系那么简单的。
考虑到问题的复杂性和严重性,外交部也好,政治局也罢,都不可能在仓促间作出决定,除了相关机构有针对性的讨论之外,还需要经过专家们的推演,那些国策顾问们在这种时候,就需要派上用场了。
最近两天,莫斯科的天气一直都不太好,在邻近中午的时候,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阴沉着的天,终于还是飘上了雪花,只是这场雪下的不是很大,雪花细细碎碎的,像是被碾过的小米粒。
经过了一上午的会议,斯大林同志明显感觉有些疲乏了,在莫洛托夫同志短暂的谈论了一番他的个人看法之后,一直在关注着斯大林同志状态的日丹诺夫同志,不失时机的站起身,提出了暂时休会的建议。
于是,后续的讨论工作被安排到了下午,与会的同志陆续离开办公室。
其实,日丹诺夫同志提出休会的时机还是很合适的,不仅仅对已经疲惫的斯大林同志来说非常合适,对与会的其他几位同志也非常合适。说到底,今天这一场会议召集的比较突然,毕竟情报是刚刚传回莫斯科的,与会的大部分人,除了维克托和莫洛托夫同志之外,别人基本都不了解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与会的人当即就该问题做出表态的话,会显得非常仓促。更有甚者,对外交部那些压根就不负责中东事务的人来说,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费萨尔是什么人。
有了这一场休会,结果就比较理想了,那些不太了解情况,或者说对情况把握不全面的人,可以利用休会的这段时间,回去好好做做功课,免得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什么有意义的看法都提不出来。
等着与会的同志们相继离开办公室,维克托才将投影仪收拾好,又走到窗户旁边,将原本拉着的窗帘逐一打开。
等到做完这一切,他朝着始终坐在办公桌后的斯大林同志看了一眼,见对方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便悄无声息的转过身,朝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维克托,”就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斯大林同志,突然开口说道。
维克托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朝着斯大林同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将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正站在那儿摆弄他的烟斗。
“我收到了一封舒里克的来信,”从办公桌后转过来,斯大林同志一只手将烟斗送到嘴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朝着维克托晃了晃,说道,“他对乌克兰的工作提出了一些......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看法。”
维克托往前走了几步,他都不知道斯大林同志说的这个“舒里克”是谁。很明显,舒里克并不是一个名字,而应该是一个昵称,这个被斯大林同志称为“舒里克”的家伙,应该是叫亚历山大,但是在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同志中,叫亚历山大的人太多了,可在维克托记忆中,不管是哪一个“亚历山大”,斯大林同志似乎都没有用昵称称呼过。
“看看吧,”斯大林同志朝他点点头,又将手中那封信丢回到了桌子上。
维克托倒是没有多想,他快走几步过去,将那封信从桌子上拿过来,打开信封,将信笺从里面掏出来。
信笺的纸质非常不好,印刷的质量也差劲的很,那些红色条纹甚至都印花了,而且纸张在切割的时候非常潦草,边缘有很多的毛刺。
这么简陋的信笺在维克托所看过的往来公文里,还是第一次出现,最重要的是,信笺上没有标注它来自于什么单位。
维克托没有关注这些糟糕的信笺从何而来,他直接将信笺展开,看了一眼正文。
“亲爱的索林,”这是信最开口的一句话。
看到这里,维克托抬头瞅了一眼斯大林同志。他知道,斯大林同志有一个革命时期的笔名,貌似就是“索林”,不过,维克托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一般情况下,与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即便是用曾经的那些名字来称呼他,也大多会用“科巴”之类的。
斯大林同志就站在办公桌边上,他正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试图将他的烟斗点上。
维克托收回目光,继续看心中的内容。
与斯大林同志所说的内容不太吻合,这封一共用了八页信笺的来信,前面将近六页的内容,都是在向斯大林同志道歉,实话说,这更像是一份悔过书,而且是言辞卑微到极点的悔过书。当然,除了悔过之外,另一部分主要内容就是吹捧,近乎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