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
安阳刚伸手想拿起一根玉势,就被旁边电光火石般迅速伸过来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停在了箱子的上空,还没来得及伸下去。
安阳歪了歪头。
褚卫感觉自家殿下好像是故意的坏心眼了,他侧了侧脸,控制着语气保持平和。
殿下未婚,用不上这物什。
对,直至现在,褚卫依然试图为安阳留下一条底线。
好像那样就还有摆脱他的退路。
即便这条底线模糊不清,像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奴之前抓人,不少次都是在花楼抓到的,那里鱼龙混杂,难免见些腌臜东西。”
他心虚的时候睫毛会下意识颤动。
“看就看了,难道还要你洗眼睛吗。”
安阳不以为然地说。
“你把箱子放一边去吧。”
她打了个哈欠,趴在了床上,摆了摆手。
褚卫任劳任怨的将箱子拖到了一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然后重新挂上了锁。
接着又快步走回来,看着安阳蔫蔫地,好像哪里都疼的样子。
“这一早上的,真是辛苦殿下了,奴给您按按?”
安阳有几分犹豫。
褚卫拿了一盒花油,坐在床边,原准备伸手,他敏锐的不行,自然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这份踌躇,一下子又收了回去。
而后试探着:“可是不愿奴来?”
安阳摇了摇头,像是被太阳晒蔫的树苗。
“不是…”
褚卫这才疑惑地挑起一根眉,下意识开始思索有什么可能。
安阳双臂重叠,手枕在臂上,发丝不经意被她蹭得有些往下掉。
只见她侧过头,表情带着哀叹。
“你的手按得太舒服了,我容易心猿意马。”
她只是看着矜持优雅风光霁月。
到底是俗人一个,真要上手贴近了,哪里承受得住美色的暴击。
这样想着,安阳还沉重地叹了口气。
把褚卫都逗得轻笑出声,先是俯身在她的脖颈后啄吻了几下,才坐起。
“殿下说笑了。”
褚卫视线一偏,笑了笑,反而继续之前的话说。
“若是特意邀请奴的宴席一般不会有人沉溺风月,即便是少有人想用乐妓来贿赂奴的也都吃了教训。”
“奴可是纯正的清白之身。”
褚卫俯身,将她脖颈上的系带解开,呼吸的热气不经意间落到她耳畔。
“殿下莫动,奴伺候殿下便好。”
他打开小瓷盖,将花油倾倒到手心,揉热之后按向安阳的肩膀,还用了些力。
安阳麻了。
明明是芬芳得令人心生欢愉的香气,她却感觉褚公公像是把跌打损伤油糊到她身上,然后要把淤青揉开似的。
她挣扎着伸直了手,唔了几声,双目无神。
“奴轻一些。”
褚卫看着安阳下意识攒紧了床单,知晓她已经有些发僵的肩膀被自己按肯定有些难受,下意识宽慰道。
安阳完全懂。
这就像是针灸,不光看着疼,身上也疼。
太医嘴上说着轻点轻点马上就好。
安阳放弃挣扎一般闭上了眼。
都是虚妄。
等按完一通之后,褚公公拿着软布将她身上剩余的薄油擦拭干净,才又重新拿了一小罐香膏来,给她擦上。
安阳软绵绵地倒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少年太监指尖一摸玉白色的香膏,从她的指尖开始向下。
香膏里面有清凉祛热的药材,擦完还挺舒服的。
“殿下的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安阳双眸盯着天花板,试图回忆起来,几秒钟后“啊”了声。
“刚进房的时候是准备烤干的,见到你之后给忘了。”
真诚。
褚卫:“……”
一时无言。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边,拿起玉梳,将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只想开摆的少女托着腰扶起来。
褚公公:“是奴疏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以一己之力束住三千青丝的簪子取下。
散下来的头发半湿半干,因为盘了许久已经有些卷曲。
从上面往下捋着不知不觉有些打结了的地方,还要扶着下意识想往后靠的安阳。
在第三次将安阳的脖颈扶起来之后,褚卫试探着开口。
“殿下,您既然疲累,不如换个方向靠在奴身上?”
安阳扭过头,看了看他手上的梳子,点头,在他的帮助下转过身,而后头靠在了他身上,抬起手毫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腰背。
这下他能好好梳头了。
半湿润的发丝很快就被褚卫用指尖很耐心地分开梳顺。
怀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