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进房喝杯茶水,吃些暖食歇一会儿吧,剩下的事就交由我吧。”
褚卫扶着她的腰,温声说道。
皇帝:“就是,今日事多,可把她累坏了,外面的事你不必管,若是难受就和些药,传太医,不差你这点药材。”
安阳在簇拥下被带回了房内。
眼前又是一片红。
烛光闪烁,她坐在桌前,头上的凤冠被禾夏扶着取了下来。
禾夏手脚不如宜春利索,勾了她几根头发,疼的她“嘶”了声。
“殿下恕罪!”
“无视…说起来,宜春呢?”
安阳侧过头,脸上带着些疑惑。
禾夏手一顿,脸上表情有些迟疑。
“宜春姐姐去岁满二十五,被您批准放出宫去了。”
安阳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恍然。
“啊对,是这样,本宫怎么又忘了。”
身体虚弱还会直接影响记忆力的,这体验真是新奇。
“奴婢伺候殿下洗漱?”
“好。”
等安阳清洗完毕,回到房内的时候,褚卫也已经回来了,像是也紧急洗漱了一番。
身上虽还有些隐约的酒气,但已经很浅淡了。
“殿下可有不适?”
褚卫马上牵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怀里,顺势就开始按揉她的脖颈和肩膀。
“还好。”
安阳打了个哈欠。
“明日好像还要回宫拜——”
“不必。”
安阳眨了眨眼,看向身侧否定了她的褚公公。
“陛下心善,担忧你的身体不适,免了回宫之礼。”
“啊……也好。”
她点了点头:“睡个懒觉吧。”
“殿下想如何便如何,一切事有我在,您不必担心。”
褚卫捧着她的脸颊,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郑重不已。
两人呼吸交错,浅浅亲吻着。
褚公公刚想问一句她要不要再吃些甜点,就看见她已经闭着眼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他默不作声,手搂着安阳的背后,闭上了眼。
……
春暖花开。
安阳的身体仿佛也有所好转了。
公主府的花园偌大而精致,亭边种了一棵健壮的桃花树。
落英缤纷铺了满地,深深浅浅的粉连成晕染的画卷。
她攀着褚卫的脖颈,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绯意呜咽出声。
落在长毯上的花瓣上透着清亮,像是酒杯不小心被撩翻了,略显黏腻的透明清酒沾到了桃花的花瓣上。
“有点…撑。”
安阳轻喘着气,皱眉说着。
可能是在说没控制住食量吃多了吧。
褚卫搂抱着她,温和有耐心,手腕有韵速的律动着。
她曲起腿有些酸,脚踝颤抖着,好像有些发麻。
两个刚刚走过湖边的长桥,人造的湖景中央还有含苞待放的荷花。
“殿下放松些,奴已经很轻了。”
她信以为真,刚刚呼出气,就又被狠狠地弄了一下,手指用力地掐住了褚卫的肩膀,将衣服弄得褶皱不堪。
“呜……”
安阳瞳孔涣散了下,树梢之上的花瓣零零洒洒,像是雨打芭蕉般落到地面,迷乱而带着旖旎香气。
褚卫将湿淋淋的物什放到一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后。
“殿下可舒服了?”
安阳有些发虚地趴在他身上,半眯着眼。
“口干。”
“殿□□虚,不宜饮浓茶,奴准备了些汤水,不是大滋补之物,您饮些。”
安阳就这他的手喝了几口,这才缓和了喉口不停喘气带来的干涩感。
她笑着说:“夫君好生贴心。”
褚卫极爱她这样唤,每次都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连同耳廓都是红的。
“多谢夫人抬爱。”
他不习惯这样喊,每次都有些局促,但又感觉舌尖都带着甜意。
褚卫心里谨记大夫的嘱托。
顺着病人的心意,满足她的愿望,保持愉快,饮食规律。
春天过去。
在褚公公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安阳的状态一直保持得不错。
她甚至带着他前往谢府,与谢师一起去野外垂钓。
湖畔,谢师感慨地瞟了眼到一旁搭着烧烤架的太监身上,又看向身侧乖巧的少女。
“唉,他看起来也上心,你也算是没看错人。”
“眼力还是不错。”
安阳笑着点头。
两个人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是找了个地儿说话。
“当年为师与你提的事,虽不是经由你亲手,华阳公主却也办得不错。”
谢师长叹一口气,眼力带着惆怅与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