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用词是刻意斟酌过的,我会太过于自负 ,我要太过于武断,只是我想。
表明了青年的态度,与此同时,也在等待傅书来的态度。
从头到尾的性事里,陆寄云没叫过一次傅书来的名字,作为才进入医院的实习医生,对高年资的医生,称呼大多都是老师,有时会叫主任等职位,但是医学代代相传,每个医生都是被前辈带出来的,叫老师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学生,甚至对于傅书来来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实习医生,每个科室轮转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如果后来他没有保研到协和,没有选择这里的任何一位医生作为硕导,他跟傅书来的缘分,也许只有这短短的轮转时间。
可是陆寄云不想这样。
之前也许还有去别的医院发展的想法,比如天坛医院,301医院,他甚至还没有想好自己以后要去哪个科室。
可是今晚过后,他好像,真的挺想以后都留在协和,做傅书来真正的学生,留在协和心外科。
有一部分私情,也有一部分经过慎重考虑。
协和心外科是全国最好的,他的志向也一直是成为一名在外科领域卓有建树的医生,如果选择心外科,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合适。
就算不留心外科,大概率也是想留协和的,从工作环境到以后发展,见到的疑难杂症之多,对能力的锻炼之迅速,也难怪北大医学院的学生年年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入这里。
从前也许还不确定,可是今天确定了。
“寄云……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甚至是受害者。”
傅书来摇了摇头,看着青年坚定的目光,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寄云不用承担责任,他本来也没有这个责任。
陆寄云张了张口,想要坚持自己的态度,可是兜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断了傅书来的话。
是护士长,心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陆寄云忍不住抬头看向傅书来,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起来。
“小陆,向副主任说你今晚不在值班室,早上七点半还要查一遍房,查看病人情况和交接班,你人呢?对于这个情况,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护士长声音不太好听,似乎是觉得这个实习医生架子太大不听管教,她是个严肃认真的中年妇女,对待工作格外严谨认真,甚至到了要求严苛的地步。
她对陆寄云一开始的印象并不好,之后的两天看他表现,觉得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青年还是个守规矩的,这才没有对那头显眼的蓝灰色头发说什么。
她还觉得这是个好苗子,到底是北大医学部的专业第一名,理论和实操都挑不出错来,可是就算是天才,到了医院,也该受医院的规矩。
这才是他第一天值班,一向守规矩的人为什么会犯这种错?难道是才装了两天就装不住了吗?
如果今晚恰好有急诊,作为实习医生,也是要上手术台做二助三助帮忙的,虽然协和为了避免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一向会多安排两个,但这也是他不在的理由。
真查起来,要记他渎职的!情节严重甚至会通报到北大医学院。
虽然没有开免提,可是音筒隔离性也没那么好,寂静的值班室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护士长的咄咄逼问声。
傅书来闻言,轻轻抬了抬手,坐正了身体,按了按胸口,努力正声,使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沙哑,然后轻声道:“寄云,把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