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走到一半,门外的人却是等不及,一把扑了过来,大声笑道:“裴漠!”
裴漠张开双臂接住她,搂着她旋转了一圈,笑着说:“就知道是殿下。”
“说来尴尬,我敲错了门,险些扑进裴三娘子怀中了。”
月光融融,灯影模糊,李心玉在裴漠嘴上吧唧一口,这才扭过身朝白灵挥挥手,过河拆桥般道:“白灵你回宫去罢,不必等我了。明日,裴漠会亲自送我回宫!”
一句话还没说完,裴漠已是迫不及待地将她打横抱起。
白灵望着两人的笑声远去,无奈摇头。她不敢离得太远,生怕公主出事,便将马车赶到巷子中,打算在车中休息一夜。
李心玉被他一路抱进了自个儿房中,将她放在榻上坐好,摸了摸她松散的发髻道:“这身宫女的衣裳,不适合殿下。”
“还不是为了溜出来见你,才乔装打扮的。”李心玉哼了声,侧过身子在裴漠嘴角一吻,与他鼻尖对着鼻尖道,“糖炒栗子好吃,莲子糕也好吃。”
裴漠搂着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我也好吃,殿下可愿尝一尝?”
两人眼看着就要吻成一团,忽听见门口乒乒乓乓一阵碎响,聂管家手忙脚乱地扶稳险些跌落的茶壶,站在门口讪笑道:“我就来送个茶。”
说罢,聂管家擦擦脑门的汗,连眼睛也不敢抬,悄声放下茶盘便掩门出去了。
李心玉环着裴漠的腰,问道:“这人是谁?手上有疤,看着怪可怖的。”
“管家,姓聂,原是我父亲身边最忠实的亲卫,可以信得过。”裴漠头发半干未干,披散着,浑身散发着干净潮湿的气息,更像是墨迹未干的画上走出的少年,怎么看都看不腻。
“等着,给你倒茶。”裴漠吻了吻她微汗的鬓角,下榻去倒茶水。
聂管家是个粗人,煮茶的手段不如深宫里的精致,李心玉定是喝不惯的。想了想,裴漠回身道,“我给你重新煮一壶,你在房中莫动,等我片刻。”
李心玉打了个哈欠,朝他眨眨眼,笑道:“好。”
前后也就一刻钟的时间,等到裴漠回到房中时,李心玉已趴在榻上,闭着眼睡着了。
她看上去累坏了,微张着唇,乌黑的秀发盖住半张脸,一只手从榻上垂落,软软地搭在踏脚上,跳动的烛火给她的睡颜增添了几分明艳。
裴漠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呼吸,轻轻掩上门,将茶壶放在案几上。
他走过去,将李心玉垂落的手包在掌心,然后给她盖上薄毯。他凝望她许久,喉结微微滚动,终是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可裴漠已有太久不曾触碰过她了,身体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来,不稍片刻,这个吻便变了味道。
李心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嘴上软软湿湿的,便迷蒙地半睁开眼,梦呓般道:“好啦,裴漠……”
下一刻,她的手熟练地顺着裴漠的衣领摸索进去,在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处徘徊,含糊道:“好困,让本宫睡会儿。”
裴漠小腹一紧,心中却是一片柔软,连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脱了外衣,轻手轻脚地上榻,将她整个儿拥入怀中,随即吻了吻她的鬓角,喟叹道:“快些嫁给我。”
“好。”睡梦中,李心玉也不知听懂了还是没有,含糊地应了声。
第63章 中元
七月的天依旧有些闷热。李心玉觉得自己抱着个火炉,中途被热醒。
她迷迷糊糊地推搡着身边的‘火墙’,那‘墙’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退开了些许,待她重新入睡后又缠了上来,将她拥入怀中。
李心玉断断续续地赖了会儿床,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裴漠深邃清明的视线。
裴漠应该是晨练后沐浴过了,发丝微微潮湿,身上带着好闻的皂角清香,李心玉一时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来。
天高云淡,岁月静好,心爱的少年笑着吻醒自己,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幸福安宁。
“在想什么呢?”裴漠半倚在床头,单薄的衣衫微微敞开,露出浅麦色的胸膛,一点朱砂印记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裴漠的身体修长又漂亮,很是吸引眼球,李心玉觉得鼻根有些发热,伸手在他胸腹处摸了一把,用睡后略微沙哑的嗓音道:“衣服敞这么开作甚?”
裴漠笑了声,将她四处游移的手握住,在她耳畔低语道:“臣,在引诱殿下。”
说罢,他垂首在李心玉唇上轻轻一啄,“我都好久不曾碰过你了。”
李心玉也有些心猿意马。
自从上次开荤后,两人已有大半月不曾温存过了,她的确很想,但抬眼看了看天色,已快到正午,若再不回宫就要被发现了。
李心玉自己倒不在乎所谓的闺誉,只是裴漠新领了爵位,稍有点污名,便会被群起而攻之,她舍不得裴漠受委屈。
“一觉睡到这个时候,你应该早一个时辰叫醒我的。”李心玉摸了摸裴漠的脸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