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门铃响了,表哥才松开她,拨开厨房的水晶帘子走到玄关开门。
外头,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一见到他,便喜笑颜开。
厨房里,她听着外头的说笑声,深呼吸。
她觉得自己满身污秽。
等到她平复呼吸,她拍了拍脸,撑着淡淡的笑走出去。
中年女人一看见她,便笑着从手里的其中一个塑胶袋拿出一包草莓味的软糖。
安安,妳上次说想吃的,今天架上刚好剩最后一包呢。中年女人说。
她看着女人脸上温柔的笑,走上前,乖巧的说了声谢谢。
正想转身,中年女人却突然脸色大变,竟然伸手大力地揪住她的头发。
头皮刺痛的不得了,体内又忽冷忽热,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在这个时空。
中年女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拔高音调,声音在她听来无比刺耳。
贱货!妳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穿内衣?阿?我是怎么教妳的?
没有理会她虚弱的样子,中年女人脸色阴沉,手上揪着头发的力道让她终于忍不住哀嚎。
她手里一松,那包软糖掉落在地。
泪水又硬生生地被逼了出来,女孩咬紧牙关不哭出声。
...对不起.....妈、妈妈.....她连话都说不清。
妈,妳够了没,我下次会盯着她穿好的。表姐的声音让发着烧的她身子一僵。
被吵醒的表姐脸上还残留着一点不耐烦,但却还是快速的走下楼,制止了这场闹剧。
被称作妈妈的中年女人啧了声,嘴里嘟囔着什么。
真不检点.....长大以后肯定是个骚的....
好似骂得不过瘾,中年女人随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女孩吐口水,接着便提着地上的大包小包,掠过她走了进去。
她依旧沉默着,全白睡裙上,有一小块布料微微凹陷,沾着一泡湿黏腥热的口水。
见状,没人说什么。
表哥只是眼神暗了下来;表姐捡起地上的那包草莓软糖,麻木地注视着;而二楼,趴在栏杆上,不知道看戏看了多久的表弟只是打了声呵欠。
发烧了?脸真他妈红。表姐晨起的口臭让她畏缩,但她面上波澜不显。
表哥缓缓的说:她是真的发烧了。安安,去洗澡吧,我今天请假带妳去看医生好不好?
她抬眸,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说话的表哥。
果然是妈妈率先不满地发声了:韵生,你今天还要上课呢,别开玩笑了,要看医生的话她不会自己去吗,又要麻烦别人?
表哥听了,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正要说话,表姐却打断了他。
夏韵生,你别靠近她,我今天会带她去看医生,反正我也不差这一天。表姐淡淡地说。
表姐将满18,她其实正应该备战高考,但因为她实在对读书没兴趣,也提不起劲,因此便常常不去上课。
而妈妈默许了这一切,甚至说毕业跟高考的事情她会安排人处理,也没要求表姐去工作。
妈妈听到表姐的话,却说:妳不必浪费这个时间。
夏洛一脸无所谓:我今天挺闲的,也没人约我。
此话一出,妈妈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哼着小曲儿,继续做她的事。
倒是夏韵生,横了夏洛一眼。
夏洛直接无视夏韵生的眼神,拉着狼狈又意识模糊的女孩上楼。
和表弟擦身而过的时候,她隐隐听见表弟说:居然是粉色的。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直到她和夏洛进了浴室,看到全身镜的自己。
38.8。夏洛神情紧蹦地盯着耳温枪,又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她不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想起,昨夜一爬上床没多久,她的身体便开始热了起来,背后不停出汗。
奇怪,妳昨天不也是待在家里吗?怎么突然发烧了。
夏洛感到奇怪,而她则是继续静默着。
洗完澡先吃一颗退烧药吧,夏洛见她脸色惨白,又补了句:妳还有力气吗?还是需要我帮妳?
姐,我行的。她的声音沙哑着。
夏洛又开始皱眉:救大命,这是什么公鸡嗓。我不管阿,我必须得在浴室里,免得妳等等直接昏倒在这儿。
她也没多余的力气反驳,索性直接倒在夏洛怀里,任她脱下衣服。
她很快便全身赤裸,夏洛也因此看见她屁股上的巴掌印。
空气一凝。
安许,妳是女孩子,一定要记得穿内衣,知道吗?
她点点头。
尤其是夏韵生那个畜牲在的时候。
安许的眼眶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