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数学家都热爱简洁的弗洛克与礼裤搭配,像热爱雪茄一样。过于繁复的洛可可风格已经逐渐过时,最少在这个群体被完全抛弃。
以至于坐在宽大的皮椅里,看着面前打扮的一股子中世纪法国宫廷风格的少年感到震撼,他的领结上甚至戴着一枚切割成椭圆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宝石。跟他眼睛的质地有点像,不过他的眼睛还要深邃一些,呈现着浅蓝与深蓝交接时难以分割的一种趋同。领口上带的层层叠叠的延伸下去,这种愚蠢的装饰已经不流行了。只是,他稍显秀气的下巴,深陷的眼窝以及纤长到不可思议的睫毛似乎弥补的老旧风格的不足,甚至于为了符合风格而擦上的香粉让他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清冷的白。
如同中世纪的圣殿油画,裸露而神圣,达到了某种虚伪的艺术平衡,引起凡人窥探的欲望。
拉开了手边的抽屉,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雪茄,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放在鼻尖嗅了嗅,“你认识洛特斯公爵?”
少年的目光依然在他身后的书柜上流连,书柜上的花纹呈现流畅的螺旋状,“斐波那契扇形线?”
对一名绅士而言,这样并不礼貌,瞟了一眼桌子上摊开的介绍信,“看公爵信里的介绍,我以为你只会对康德或者约翰·洛克感兴趣。”
“勒内·笛卡尔,戈特弗里德·威廉·莱布尼茨。”少年的目光终于从书柜上收回,与对视。
光,由于质量趋近于零,是无法被捉住的。松了松袖口。
“他们或许是特例。”解开了平时系的规规矩矩的领扣,英格兰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哲学与数学并不具备兼容性,洛特斯公爵恐怕是对我们学会有所误解。”
少年点点头,似乎非常认同他的观点。知难而退,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种优秀的品质,想着。却听到少年又说,“但也不互斥,不是么?”
“学会并不是收容所,先生。”的语气有些生硬。
“这我听说过”少年似乎察觉不到对方的冷淡,“需要某些证明说服学会的管理?”
少有遇到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数学家对于某些方面的交际总是欠缺耐心,“我就是学会的管理。”
“那么,您觉得我应该如何证明呢?”湛蓝的眼睛泛着泠泠的光,想起塞壬,传说中用歌声迷惑航行者的海妖,勇士塞住耳朵得以逃生。
随手撕下手边的放着的纸,拿着羽毛笔在上面写了个非常复杂的公式。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少年似乎来了兴致,他脱下外面稍显累赘的长外套放在一边,随手取出马甲衣兜里的钢笔,将公式拿过来演算。
骨节分明的手指,中指的左侧由于长年拿笔演算有非常明显的茧,突出的腕骨在花瓣似的宽大袖口中显得格外脆弱。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皮,他想要移开目光,又被对方瓷白的后脖颈所吸引,而后缓慢的转移到被丝质马甲所勾勒出的腰部。
演算的人全然不知他放肆的打量,只沉浸在数字的逻辑中。而这种心无旁骛的姿态,似是另一种引诱,纯粹本身就是欲望。繁复的巴洛克风格,像是包裹精致的礼盒,伸手若有若无的沿着马甲的花环往下移动。由于大脑活跃而绷紧的后背呈现出一种力量感,让人有摧毁的欲念。
俯下身,双手从外围环住他,灼热的气息打断了演算的少年,身体有下意识的紧绷,“哪里不对?”
瞟了一眼演算稿,逻辑缜密但稍显复杂,不过此刻,他有些其他的好奇点,“为什么想加入?”故意贴着那个人的耳畔询问,语音的尾调上翘,像钩子般抓人。
“好奇。”
“好奇什么?”的手指划过层叠的蕾丝边,指腹下是少年突出的轻轻滑动的喉结。
少年似乎对于现状不甚了解,兀自回答,“数学家的生活,如何解题,闲暇的兴趣,又或者”
声音戛然而止,趁着他说话间钻进去的舌头,灵巧的在他的口腔上颚打转,他的下颌被捏着,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出世感,他伸手想要挣脱开去,却被的另一只手捉住,绕到身后。手掌抵着手掌,被刻意的摩擦着,生出一种被猥亵的冒犯感。当然,这样的行为本来也尚未停止,被吮吸的发麻的舌头,像是被控制了般,失去意志的顺从着对方的舌头交缠到一起,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滑落,混合着额间落下的汗珠落到宝石蓝丝质马甲上。
的唇舌游弋在少年的下颌,顺着光洁的肌肤滑向喉结。事隔三年,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绪从大脑尾部扩散到四肢,少年过度紧绷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脸上清冷的面具被本能打碎,呈现出迷茫的姿态。
“拉普拉斯算子。”将少年翻转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书桌上。事实上,他的洁癖很重,往常从没有人其他人染指自己书桌的习惯。
少年眼睛一亮,被点拨到了症结,似乎完全不在意两个人此刻的情况。
微阖着眼,食指一挑,摘下了少年领结上蕾丝装饰,“你可以从传统的固体力学出发,但流体不存在受力分析,所以你需要构架从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