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沈劲松踉跄着冲去卧室,卧室里不见那只顶天立地的肥宅龙,只剩一个银发赤裸少年站在床边,虽说是少年,但与人类迥异,雪白的长发间支棱出两只龙角,眼角颈边点缀着鳞片,最明显的仍是那条垂地的笨重大尾巴。
沈劲松已经呆若木鸡了,这少年生得太美,美得竟能比“他会变人”的事实本身更具冲击力。他发肤皆如冰雪,连细密纤长的睫毛都似凝霜,虽不过十五六岁的身量,面容却生得极为艳丽,艳丽中别有阴冷嗜血之意,美也美得毛骨悚然。
沈劲松被美色煞过一轮后,下意识仍是老父亲心态:小龙冷不冷。
他二话不说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宛如一只毛毛虫般扛回了床,只给他露出一个脑袋。
龙:可恶!惊为天人的大美人出场气氛全没了!真是不解风情!
龙很快重振旗鼓,他歪着头,挑眉注视着沈劲松。若是龙型时这般动作十足憨厚可爱,化作美少年来做,却别有一番慵懒风流。沈劲松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低着头道:“原来你”
据说只有最尊贵的一系龙族才能化作人,它们从未被人捕获过,偶尔化作人形游历人间,留下多少祸国殃民的红尘传说,相传千年前有位将军,即便他的龙女夫人终生不言不笑,他也对她痴心不二。
如今见了这少年,方知倾国倾城的比喻绝无夸张。
美少年先是费劲地从被子筒里拔出一只手,裹得也太特么紧了接着他用细瘦颀长的手指挑起沈劲松的下巴,沈劲松战战兢兢地与他对视,见他嫣然一笑,眼波流媚。
沈劲松被他笑得大脑宕机。他的痴呆模样越发逗乐少年,他凑得更近,呼吸平缓,睫毛微眨,很有几分楚楚的天真,他道:“沈”
他的声音稚嫩而生涩,像破壳小鸟的咿呀初啼,第一声便是一世的印记。
沈劲松的头皮一炸,浑浑噩噩就把他连人带铺盖地搂入怀里。
他像恶作剧得逞般轻笑个不停。忽而乖巧地仰头,伸舌轻舔了一下沈劲松的脸颊,他的舌头仍似蛇信般分叉,抽离时状若无意地轻扫过沈劲松的嘴唇。
蛇信又轻又柔,一触即离,却让皮肤奇痒无比,沈劲松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少年见状笑意越深,一直深入本就幽黑无光的眼中。
入了夜麻烦就来了,那少年自来熟地侧窝在被窝里,被子盖得好好的,但被尾巴拱出一个包,他乌溜溜的眼睛映着两灯泡,打光一流,越发璀璨明亮。他满怀期冀地注视着沈劲松。沈劲松迟迟没有动静,他威严地眯起眼,把被子掀开一角,伸手有节奏地轻拍床檐,屈尊降贵地示意:你躺到这儿来。
“”沈劲松再次去衣柜里抱被子准备打地铺,又被暴怒的龙尾拖回了床。
他抱住龙少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果然如寒水般,又凉又滑,手感一流。
“睡吧。睡吧。”他假装熟练地哄道。
龙愤慨地用下巴戳了他的肩膀一下,闭上眼睛——他也急着睡觉呢,毕竟一觉醒来有惊喜。
(7)
少年的皮肤起初冷如冰,抱一会便触手温腻,温香软玉诚不欺我。但到了后半夜,怡人的体温开始徐徐上升,竟有点烧起来的感觉,沈劲松抱着这火炉,零散地做了一宿乱梦。
梦到刀山火海,气焰翻滚,他寸步难行,受困地狱,头昏目聩,忽而白龙从天而降,他身姿庞大,堪为壮美,鳞羽片片如冰刃,它让沈劲松坐于背上,继而拔地腾空。身下是苍茫云海,耳边是快哉长风,毕生从未如此洒脱无愁。
他几乎是飘飘然地醒来,立马感到哪儿不对。睡前是他抱着龙少年入睡的,睡醒了却颠倒了个儿,非但如此,那少年似乎突然变得长手长脚,能将他轻轻松松地压制和束缚。
沈劲松睡眼惺忪地仰头,立马惊愕地睁大眼,困意全无。昨夜还是娇俏柔弱的龙少年,一夜之间竟长大了。
约莫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少年时的嚣艳半分没短,又增了一段有恃无恐的霸道。他见沈劲松正看着自己,依旧迷瞪的模样,不禁自负一笑,颇为满意对方被自己迷得五迷三道,也不枉自己降格变做裸猿皮囊了。
沈劲松此时穿着睡衣睡裤(超市随手可见的大折扣款),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强健有力的筋骨。他虽然从没机会验证性向,但本就半弯不弯,实在消受不起这样性感的怀抱,更因久未与人接触,皮肤极为敏感,立马想要挣开冷静一下,重新找回慈父心态。
不动还好,一动起来,本就扭缠的手手脚脚碰来碰去。沈劲松突然浑身僵硬,宛如一尊安详正经的石像。但要论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哪儿最硬,还是要首推晨勃的阴茎。
龙不加掩饰地嗤笑一声,坦然地探手撸动沈劲松的阳具。龙其实并不太熟悉人类的性器官,新变出的人手也不算灵活,只能算是勉强控制力道而已,半分技巧都没有的。沈劲松这回也不敢挣了,可过于尴尬和羞耻,还有一丝受制于龙的恐惧,几乎要软。
他本不算重欲之人,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