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说《舞创》真正要捧的是谁,只能说一百个观众有一百个说法。
不过说到底这都是观众和粉丝的意见,他自己是从来没起过跟燕禾相比较的想法。燕禾是燕禾,他是他,他俩的志向所在本来就不同。
总要允许拥有不同才能的人出现在同一个舞台上吧。
他知道师父这么说也就是发个牢骚。燕禾下了综艺确实很忙,多的是盯着他转型进娱乐圈的人,这他们都知道。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陶知年和他最向往的是舞蹈艺术,燕禾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名利上。
没什么好谴责的,月色甚美,奈何人无五斗米何以维生。
打完电话正好到家,他一进卧室就看见仝野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的手办收藏柜出神,连他进来也没听见。
黏黏趴在他胸口上睡觉,一人一猫像幅画儿似的。
他塔拉着拖鞋走进去,故意发出了点儿响声。
仝野枕在脑后的手松开了,刚准备坐起来:“回……”
楚望梁没让他说完,衣服也不脱腿一抬就上了床,整个人把仝野压在下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黏黏本来睡得香着呢,被他这么一整个人压上来一下子惊醒,「喵嗷」地叫了一声,从另一边窜下了床。
这中间他还听见仝野很小地「我去」了一声,差点没笑出来。
仝野像是被黏黏踩了一下手,半天才把双手放到他背上,摸了摸说:“玩儿累了?”
“嗯……”楚望梁在他肩头蹭了蹭,嘟囔着,“想充电……”
仝野很轻地笑了一声,两只手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抚摸着他的背。
楚望梁很喜欢被他这样摸背,像只被撸的猫一样趴在他胸膛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困,只是觉得这样趴着太舒服了,睁着眼睛简直是浪费时间。
爱人身上的气息和肢体接触都让人犯迷糊,楚望梁想着要跟仝野说下次出门的事,也不知自己怎么措的辞,就听仝野很随意地问:“还是跟燕禾?”
楚望梁一下子睁开了眼,清醒地「嗯」了一声。
爱人的怀里是舒服的,但猜不透仝野的想法让他心里恐慌得很。
这是他的第二次试探。
结果是他把这场交流会想错了,以为是陶知年带着他来专业交流的呢,原来不过是几场表演推杯换盏,内行外行都混成一片,什么也没收获到。
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他,不知谁喊了句:“这不青鸟吗?《舞创》上那个楚望梁!”
楚望梁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周围关注的焦点时就知道有点儿不妙,一时间除了微笑也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还是陶知年把他顺手拉进了一个房间,等着聚拢在门外乌泱泱的粉丝渐渐退去。
这场景让他想起第一次陪仝野拍《赊账者》的时候,仝野在酒店被粉丝认出来了,他伸着胳膊挡在前面,说请不要拍照。
而如今他也是需要被人伸胳膊挡在后面的人了。
“哎,人火了是麻烦哈。”陶知年叹了口气,语气却美滋滋的,“我外甥也是我看着火起来的,现在看着你这样,就跟时光倒流了似的。”
楚望梁一愣,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一句来,只能说是师徒心意相通了。
他刚应了一声,就听陶知年又问:“你俩好着呢吧?”
楚望梁感觉脑子里有根弦儿一下子炸了,崩成好几段的那种。
“啊?啊您说仝老师啊,最近嗯……没什么联系……”
他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听得陶知年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哎呀,还跟我俩在这儿装呢?你师娘早都告诉我了!”
楚望梁像是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别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儿,我要发火早都发完了,还能留你个小兔崽子到现在?”陶知年弹了他个脑瓜崩,说,“不过你师娘告诉我的时候我还真有点迷茫,也不知道是该怪你啊,把我外甥拐跑了,还是该怪仝野把我徒弟拐跑了。”
楚望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除了这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回应的。其实岑蔚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仝野也没告诉他,只是偶尔提了一句「蔚姐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啊」,连震惊的余裕也没给他留。
陶知年往门外看了一眼,还有几个执着的粉丝蹲在门口没走。
他拍了拍楚望梁的肩膀,说道:“你现在火了也挺好的,我高兴。先前知道你俩混一块了,还担心仝野那小子摆架子啊,你俩生活不同步啥的。不过现在好了,你师娘跟我说你俩准备一块儿上她那综艺,好啊,她做节目也是不容易,天天累的哟……”
楚望梁「嗯」了一声。
陶知年跟他们这些小辈就是话多,说一会儿话题就跑偏了,顿了顿又自己找补回来:“我刚说的也就是瞎担心,仝野从小那个光环缠身的环境下长大的,不可能摆架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