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就是遇到事情要一起解决的。”楚望梁说。
“可是……”仝野吸了口气,半天没吐出来,“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我希望自己解决。”
楚望梁简直想给他一拳了:“那我还可以自己活着呢,我不要你了好不好?”
仝野半天都没跟他对视,听到这句一下子抬起头来:“别……”
后面的话在他触及到楚望梁目光的时候噎在了嗓子里,没吐出来。
楚望梁这句当然不是真心的,只是在抬杠似的告诉他别把压力都压在自己身上。
方式不太对,当他对上仝野那个慌张的眼神时就后悔了。
但他还是忍着没去握仝野的手,继续往下说。
“我没有说真的不要你。”说完这句他明显看见仝野耸起的肩膀落了一点下去,“我是想说,你藏着可以,藏不住让我看出来了也可以,这也是我一直没和你挑明了谈的原因。但你今天,刚才进门那两句反问把我火一下激起来了。你这样我不喜欢,我受不了你把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仝野不再低头了,语气也软了不少,但话说得却让人皱眉:“可是这次就是你骗了我啊,我不能有情绪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对我有情绪,那随便你发火。但今天是仅仅如此吗?你能否认这里面没有掺杂你最近那些我不知道的烦心事的情绪?”
仝野动了动嘴唇,然后说:“你要我把这两种情绪完全分开吗?”
楚望梁没说话。
“我不能完全否认,但我今天的情绪百分之九十都是……都是因为你骗我。”仝野说,“你骗我骗的还少吗?”
楚望梁皱起了眉。
“你是在跟我翻旧账吗?”仝野的态度让他有点儿烦躁,“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板板正正地坐好,听你一二三条列出来我都在哪些事上骗过你?”
话谈到这份儿上已经没意义了,没人记得这场谈话最初是因为什么开始的。
仝野从头到尾一直是平静的,不知道是压着火还是怎么。
他拿起杯子把最后一点水喝完,然后拿着水杯下了床,一句话也没说。
楚望梁坐在原地看他进了次卧,不轻不重地关上了门。
那样子好像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似乎他从来都在次卧睡觉一样。
仝野在拒绝沟通。
楚望梁舌头边缘起了几个白色的点点,光是安安生生在嘴里待着都疼,吃东西更是折磨。吹了风还有点儿咳嗽,嗓子肿得厉害。
但有时候越是疼越是忍不住关注它,吃饭不好好吃,倒是总用舌头去舔嗓子眼儿,弄得两处都疼。
仝野自从那次之后更是每天早出晚归的,回来就在次卧睡,楚望梁有时候一天都见不上他一面。
他自己在家待着无聊,原来陪他说话的也就燕禾一个,现在忙着录节目拍广告,实在也顾不上他。
他一开始以为燕禾是敷衍他,硬是去片场陪了一天,发现燕禾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一天下来连口水都喝不上。
楚望梁问他:“怎么不找个助理?”
“招助理不得花钱啊,我自己能忙得过来。”燕禾摆了摆手,又长叹一口气说,“哎,可惜就是没工夫搞对象了。”
楚望梁点了点头,低头给孙秦发了条消息,转天就接到燕禾的电话,上来就压着声音喊:“我靠,哥们儿,你上哪给我找了个美女助理?也太对我胃口了吧我说!我现在干活儿都不专心了……”
楚望梁笑了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懒得说话,嫌嗓子疼。
燕禾实在是个活宝,跟他聊会儿能让在家里待着的低落心情上扬很多。
人忙起来也上火,上次他去燕禾那儿看见他保温杯里都装着菊花茶,兜里还揣着几管药。
楚望梁问他:“这有用吗?”
“咋了,你也上火?”燕禾好容易休息一会儿,「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清茶,“说管用也没那么管用,就求个心理安慰吧。不过你要是溃疡的话西瓜霜还挺好用的,给你一瓶你试试。”
楚望梁还顺走了一小盒茶包。
他没说自己为什么上火。
燕禾够忙了,他也乐得看燕禾为自己的事忙活。
他跟燕禾从小一起长大的,有那么一段叛逆期间,燕禾几乎都在为别人的琐碎事情操心。
不管怎么说也是从那时候过来了,他是真心为燕禾现在的忙碌高兴。
嗓子发炎了总痒,在家里闷着就干咳着停不下来。咳嗽得难受想着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楚望梁一口气买了好几个游戏卡带。
其中有一个是期望值很高的恐怖游戏,他连着几天都熬夜打。
以前有人管着到点儿就得陪着睡,现在身边都冰凉的,想玩到几点就玩几点,通宵都没人管。
跟没谈恋爱似的。
恐怖游戏就得晚上玩儿,越玩越害怕,越害怕越想接着玩。
最恐怖的是游戏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