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尖咬破薄薄的果皮,甜滋滋的汁水漫过舌尖,支织垂眼将眸底的得逞掩去,既不说甜,也不说不甜,他娇里娇气的言明脚疼,要坐着吃,跟着抬起手肘大咧咧地等扶。
实际上门口到沙发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七步,支织明摆着是在发嗲,褚上此刻乐得看支织翘起手肘的造作模样,十分配合地接过伤患,随口打趣道:“谁让你没事踢……”
“嗯?”
不满地瞪视褚上那张转世都没修好的破嘴,支织挑起下巴示意褚上重说。
他之所以脾气噌噌渐长,是因为背上那一觉让他先佟虎一步醒了过来,他是被佟虎不情不愿背着长大的,那种踏实的睡感他太熟悉了。
他相信随着记忆碎片的拼凑,褚上对他的纵容只会与日俱增,佟虎迟早是要醒的,他该享受褚上这段迷惘又深情的沉沦。
相认不急。
过了这个村,可就打不到这只笨虎了。
第37章 能不能稍微讲讲卫生?
“砸一砸东西也就算了,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褚上狼背披羊皮想吃顿大的,能屈能伸的改口。
“莺桃给我。”屁/股陷进沙发,支织抬手去接玻璃碗,脚也没闲着,从拖鞋抽出踩在蜗牛沙发边缘,“我弄不好那个药,你帮我弄。”
支织天性恃宠而骄,上辈子和上上辈子都是,这辈子也例外不到哪里去,再说他屁/股都给佟虎快活过了,使唤自家人换个药,理所当然。
细皮嫩肉的脚丫子在眼皮底下张狂,褚上不嫌弃归不嫌弃,但支织这副蹬鼻子上脸的臭德性让他略微有些不舒坦。
支织是谁?六扇门第一小机灵鬼,眼睛比猴儿还尖,别说褚上撂脸子,就是哪口气没吐匀,他都能瞧出来个一二三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饱饱。支织随便从碗里提溜出一颗大莺桃,在唇间啵地亲了一下,送到褚上嘴边,“哥,张嘴。”
这些年褚上主子少爷没演,戏外也不乏上赶子往他怀里钻的,因为打心眼儿里瞧不上那些个卖/肉上位的贱骨头,褚二少无动于衷之余没少跟他们急赤白脸。
可……
现下乖乖分开的颌骨……怎么解释?
褚上再次端详支织清秀的五官,视神经将眼前人传递给大脑皮质的视觉中枢时发生了扭曲,支织倏忽间模糊成了另一副面孔,更诡异的是这副面孔的轮廓与他梦中的少年分毫不差的重合。
车厘子含到不碍说话的一侧,褚上抬起支织下巴,问,“你到底是谁?”
褚上语气未携警惕,像是一阵揉进久别重逢的潮湿的风,闷闷地拂过支织脸颊。
支织微张的唇缝抿起上帝视角的得意,指尖点在褚上擂鼓的心脏,眸光慧黠,一语双关道:“你的梦中情人。”
带吻的车厘子渗入味蕾,褚上斜了眼桌面上亮着灯的摄像机,压低半身凝注着自大的小妖精,“想跟我传绯闻?成全你。”
「你」字的尾音堵在了支织的软唇,褚上以偶像剧惯用的浪漫角度吻住甜蜜的樱红,他肚子里漾着贼坏贼坏的坏水,在唇舌纠缠间将吃剩的果核渡到了支织嘴里。
猝不及防的吻搅得凌吱眸底碧波荡漾,褚上探进他口中的舌尖不具任何侵略感,就是……有点儿埋汰……
如果「近墨者黑」有一定道理,他此刻骂人就很难名正言顺,可这世间需要那么多名正言顺吗?不需要。
一把推开恶趣味的臭男人,支织吐出沾着褚上口水的脏果核,气哼哼道:“你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能不能稍微讲讲卫生?”
说完又用脚踹了踹笑弯腰的褚上,“还笑!赶紧给我换药,浴室水声都停了。”
支织脚劲不大,褚上压根就没感觉到腿疼,他看着支织气得通红的脸,笑意刹不住似的,肚子都岔气了,半晌才勉强稳住气息。
“好好好,换药。”
意犹未尽地舔去唇瓣上的柔软触感,褚上环视一周,在支织翘着一条缝的枕头下发现了露出一角的药店塑料袋。
“不怕碘伏撒床上有味道吗?”褚上拎着塑料袋回身,见支织正傻乐,好奇地问,“笑什么呢?”
支织扬起清秀的眉毛,不吝夸赞,“笑你体力满分,观察力也不俗。”
“你怎么知道我体力满分?”褚上抽出棉签夹在指缝,嘴角稍微有点不正经。
支织对褚上表露出的yellow视若无睹,并茶里茶气地回道,“不是背了我两公里吗?这还不满分?”
褚上被噎得半天没想出一句合适的话回应,好在手没帕金森,创可贴稳稳缠住了绷开的伤。
收拾完垃圾,洗手间门咔嗒一声,褚上没去理景程枫,嘱咐起身的支织,“创可贴说是防水,但不禁泡,你冲一下就出来,我等你。”
“等我?”支织睁圆双眼,歪头看向褚上。
褚上宠笑着“嗯”了声,端起桌上支织吃剩的车厘子,冲迎面走来的景程枫点头。
景程枫的心情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