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为什么要有考试?直接放假不行嘛!我只想快乐过年,不想听彭女士唠叨。
名义上是来从小一起长大成绩优异的好友家小住一周,补习功课,为了顺利度过下周的期末考,但白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吃到了苦瓜。
根本无心作业。
从掏出课本开始算,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鹿与思已经迅速完成了三门主课作业,而白伊手里拿着笔本子上空空如也,眼珠子一直盯着鹿与思在转。
先把会的赶紧写了,我去洗漱,然后回来给你讲题,好吧?
优等生看似礼貌地跟不速之客打着商谈,实则根本就是在下达安排指示。
鹿与思不顾白伊哀求的眼神,站起来收整好作业和书本,归放进帆布包里,并无情地合上了拉链。
作业借我抄一下又会怎样啊!
她并不理会白伊的抱怨,径自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内衣裤和睡衣,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唉痛失美色的白伊低声叹气,只好努力赶补功课。遇到不会的,她倒也没擅自去翻鹿与思的包,老老实实空着。
反正听鹿与思讲题嘛
白伊没见过鹿与思给别人讲题,至少,两个人从小到大,但凡能在同一个班的时候,她都没见过鹿与思给人讲过题。
鹿与思总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但凡有人叨扰,她都会礼貌笑笑,说着什么自己也没听明白,不方便代老师讲解之类的话。
用白伊的话来形容啧,那模样简直了,别提有多虚伪。
鹿与思这人天生冷血冷情,那点微乎其微的友爱互助之心,可能也就不得不给了自己
没错,白伊始终认为,鹿与思之所以能优待自己,完全是招架不住自己母亲彭女士那洋溢的热情和数不胜数的嘱托,所以才不得不妥协,和自己成为旁人眼里的好友。
并非白伊自己对鹿与思而言有多么与众不同,这一点,白伊从上小学开始就拎得十分清。
深冬天气寒冷,夜间的温度更低,虽然开着电热汀和空调,白伊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冷。换作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钻回自己的被窝里了,哪儿还用得着为了作业的正确率苦恼发愁?
等过了这个寒假,就要进入初中代最后一个学期了。
而前不久,白伊刚从大人们闲聊的谈话中得知,鹿与思要考什么省重点。
白伊当时就被气得直哭!
因为,她的成绩堪堪只能够上个普通高中,再加上母亲也一直把她从小丢进舞蹈班,她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女孩蒙在被子里抽泣到快窒息,认定好友考省重根本就是为了摆脱自己这个累赘,所以决定发奋苦读,怎么都不能让对方轻易如愿。
写好了吧,有哪些不会的吗?
就在白伊快要被冻得神智不清,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时,带着沐浴后甜香的鹿与思穿着睡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同龄人里,鹿与思身高斐然,她拉了把凳子坐在白伊身后,以圈禁的姿态将人拢在怀里。还带着沐浴后温热的气息便从后背、侧颈、耳朵入侵,直钻进白伊的脑门。
拿笔的手一抖,差点在习题册上狠狠划上一道。
唔,有三道选择,两道填空,一道方程,一道几何,还有道综合。
鹿与思大致看了一下题目,就从白伊手中拿过笔。取过空白的演草纸,开始一边讲解,一边写画。
这道选择题,其实就是要用配方法来解这道方程
好香好暖啊白伊迷迷糊糊地想着。但她心不在焉得过于明显,鹿与思眉眼一蹙,伸出一只手臂用力勒住怀里人的腰腹。
呃好怪思思別勒我
白伊眼底泛起水雾,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你好好听,我就放开。
没有办法,白伊只好强打起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到从鹿与思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的水笔书写下的方程式里。
这样的听讲效果极佳,一面贪恋着鹿与思的温度,一面又急欲挣脱束缚,在这样复杂诡秘的心理作用下,白伊以往听不明白又搞不清楚的公式定理,就像刻进了脑海里,思路被迫变得格外清晰。
甚至还能依在鹿与思怀里,与之探讨一些不同的解题思路。
等白伊拿上睡衣去洗漱,吹干了头发再回来,已经是晚间十点过半的时间了。
鹿与思家是小复式的设计,整个二层都是鹿与思的私人空间,白伊虽不是第一次来蹭宿,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鹿父鹿母对鹿与思实在太过骄纵了,洗手间和浴室都是另行独设的。
可能是鹿与思从小就是个不需要大人多费心的孩子吧。
等熄了灯,躺进满是鹿与思味道的棉被下时,白伊便再难安分了。
鹿与思在她回来前,铺好了两条棉被,并在一起,各不侵犯。可是
思思,穿睡衣不舒服,我想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