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律惯了的人,昨夜再晚入睡,到了卯时中,赵云璟便醒了。
昨晚篝火晚会快要结束时下起了雪,雪下了一夜,又下得大,外头的地面结了厚厚一层雪,生舍前的树,枝叶也被雪压得沉沉的,有一些小点的,直接就被压断了枝干。
赵云璟在墙角找到把木铲子,他抱自已包严实了才开门,他打算先在门前清理出一条小路再把整个院子的雪给清理开去。
门一打开,旁边的宿舍门也同时走出个人来。
是陈良锦。
自从陈大人过世后,陈良锦跟赵云璟便不怎么讲话了,倒也不是有恨,单纯是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算起来,自已父亲的死是他自已的选择,刚失去父亲时他还能恃着情绪无理取闹一番,如今都过去两年,他早就淡然了。
赵云璟也不是那种会去主动社交的人,见了陈良锦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埋头铲雪了。
不一会,其他学生也起来了,一大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就把生舍这边的积雪全清理干净了。
大家正要处理外头的雪,便听见甘夫子的声音:“云璟!云璟!别铲雪了,你快来!”
甘夫子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这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旁边一个名叫林业成的学生推了赵云璟一把:“云璟,这雪先别铲了,走,大家都去看看。”
路上得林业成的科普,大家才知道原来隔壁国子监的人隔三岔五的总来找碴,要是换了个山长,早就跪了,偏偏从宁贤到甘夫子等人都是脾气古怪颇有骨气之辈,不但不跪,还次次抄家伙动手,直接武斗,每次都有人挂彩。
但国子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消停没几天,换一批人又卷土重来。
因此林业成认为,这次也是国子监的学生来闹事。
“这次不是学生来闹事,今天来的是他们的苏博士。”
甘夫子说着突然停下,死死拽住赵云璟衣角:“云璟,昨天我们已经给你们办了入学手续,也给你们办了欢迎晚会,你们已经是沧澜书院的人了,所以等会苏博士让你们去国子监,你们不会去的,对吧?”
原来是苏博士来了。
赵云璟反握回去,道:“甘夫子,我是个念旧的人,在桃花县时,收留我的书院叫回澜书院,沧澜有澜,国子监没有。”
他旁边上林书院出来的林凡点头:“他说得对。”
其余人齐齐点头:“就是这个理由。”
甘夫子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沧澜书院这次是赢在他们的师资力量与真诚度上,没想到真正将人留下来的,是被秦松那老小子踩到地心的书院名字!
等会要是赵云璟将这理由也在苏博士那说上一说,苏博士回去转述的时候,秦松老贼会不会气得当场昏死过去?
还真是期待那一刻的到来呢!
一行人踏着积雪疾行,刚刚看到书院大门,便听到了有人嚣张的叫声:“姓宁的,我们今天过来不是跟你们打架的!跟你们打架是给你们抬身价!识相的就赶紧让赵云璟出来,别让我们动手!”
冯伟听出来,这是国子监玉公子的声音,他气不打一处来,几个箭步便冲过去,薅着玉公子便揍:“想动手是吧?来啊!动手啊!谁不动手谁是狗!”
国子监来的学生也不少,但跟天天跑山锻炼时不时就来一场蹴鞠对搞的沧澜书院的学子相比,他们就变得十分弱鸡了,从苏博士到普通的学生,每个人都挂了彩,其中苏博士和玉公子这两条吠得是最欢的,牙齿直接被打掉了两颗。
苏博士一张嘴就漏风,一边漏风还一边滴血,不一会他那飘逸的白色长袍前襟便血红一片,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他冲赵云璟嚷:
“赵云璟,你别给你不要脸!要不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要我们接收你,你以为国子监会多看你一眼?!你最好现在就跟我们走,不然就是抗旨不遵!要杀头的!”
赵云璟一拳揍过去,又打掉他两颗牙:“在下出身山野,为人粗鄙, 实在是够不上国子监各位公子的格调,这国子监我就不去了,至于我不去就是抗旨?这就不劳苏博士操心了,学生会亲自向皇上禀明。”
“你,你道皇上是街边卖肉的屠夫吗你想见便能见,你想禀明就能禀明?便是我们祭酒大人都没有资格自行进宫!”
陈公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嗤笑出声:“整个大梁都知道赵云璟曾带着皇帝上山下地与百姓同吃同行体察真正的民情,就苏博士没听说?看来苏博士真是久没下山,孤陋寡闻了。”
“就是,我们云璟都能让皇上主动放下身份去体验普通农户的生活,在放榜之前也一直在皇上跟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