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书院这名字取得大气,地方也够大,景色不错,也足够安静,就是人少得出奇,加上宁贤和三位夫子,也不过二十名学生。
也对,沧澜书院连个进士都没出过,与其说它是书院,不如说它是那些穷苦学生的庇护处,除了宁贤,几个夫子都是名不见经传还吊儿郎当的主,谁见了这几个都心里没底。
十年寒窗苦,好不容易到了最后这一步,自然是想要得到名师的指点。
赵云璟等人参观书院的时候,那二十名学生都放下书本,十分热情地充当了导游,向大家介绍着每一处地方的由来以及功能。
大讲堂,小讲堂,食堂,练功区,自习室,最后是生舍,应有尽有,不豪华,却十分实用,还有个很大的空地,两边各弄了两张网子,像个门。
“这是蹴鞠场,大家每隔五天都会抽出两个时辰来一场蹴鞠比赛,一则是强身健体,二来可以增进同窗之间的感情,那边还有个小空地,逢年过节,大家都会在这举办篝火晚会,烤一烤肉,喝点烧酒……”
最后来到生舍。
是一人一间的单间,生舍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桌柜一应俱有,门一关上,就是一方属于自已的小天地,便是前边举行蹴鞠比赛,声势浩大,传过来的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夏日里微风再一吹,纵使有蝉鸣鸟叫,也能叫人好好睡眠。
参观完毕,大家回到大讲堂这边,宁贤正紧张得搓手手:“各位公子看得如何?可有决定了?”
“有了。”
这下不仅宁贤,连三个夫子和原本的学生都紧张了,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赵云璟拱了拱手:“宁夫子,我等决定了,哪也不去了,就在沧澜书院呆下了。”
二十名学生齐齐拱手:“学生见过夫子!”
留下了?全留下了?
宁贤心中怀有希冀,但也是做好了被放弃的准备的,毕竟沧澜书院除了名字取得大气之外,别的实在拿不出手。
可如今,极有希望拿到大梁史上第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的种子选手,竟然选择留下来,还有他的那些优秀同窗,也全留下来了!
宁贤抬手就掐旁边甘夫子的腰,几乎用了全身力气:“痛不痛?老甘痛不痛?我是不是在做梦?”
甘夫子真想拿那砖头拍死这死老头。
不晓得是不是做梦他不会掐自已啊,掐他算什么啊?!
甘夫子快哭了,挤出一个字:“痛!”
宁贤就嗷的一声转身跑了。
赵云璟就疑惑了:“敢问甘夫子,宁山长这是……”
甘夫子一边揉着被掐得快断的腰一边说:“老头太激动,跑一边哭去了,不用管他。”
几个夫子表面吊儿郎当,实际上还是挺靠谱的,一人赶紧领赵云璟等人去生舍安置,一人去交待饭堂加米加菜晚上还要弄个欢迎宴,另外一人则带着几个学生下了山,跑去给他们采购新的生活用品了。
沧澜书院好久没纳新了,上一次来新同学,还是去年,甘夫子都以为他们沧澜书院在这次会试之后就会变成零学生的书院,没想到天可怜见,一口气给书院送来了二十个新同学!
他日若是这二十个新同学都考取了功名,沧澜书院肯定就扬名了,到时候大把的学生跑到书院来,他们沧澜书院,很快就能打趴国子监那狗屁太学,成为七国之中最有实力的天下第一书院!
想到这,甘夫子兴奋搓手:“各位新同学,今天有点冷,不如做点什么让自已暖起来?”
赵云璟往蹴鞠场的方向一指:“那就来一场蹴鞠比赛吧!”
为了不出现新旧学生对抗的不友好的氛围,甘夫子让每一队都新旧学生各一半。
蹴鞠是一场需要多人协作的运动,年轻男孩们在场上挥洒汗水,一场球踢下来,不仅达到了运动的目的,也将原本陌生的队员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等这场比赛踢完,不论新队员旧队员,都勾肩搭背倾盖如故了。
冬天天黑得快,吃过丰盛的晚餐,学生们大讲堂那边上完一节课,蹴鞠场旁边的空地已经升起了篝火,肉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篝火旁,宁贤一张老脸通通红红的,远远瞧见学生们的身影,他兴奋招手:“云璟!这边!”
学生们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的风俗习惯各不相逢,有些人两杯酒下去,就围着篝火跳起了舞:“来啊!赵兄陈兄,跟我一起跳舞啊!”
巨大的篝火堆,映出一张张质朴真诚的脸,赵云璟也不矫情,刷地起身,向那位学生学了几个基本动作后,便跳起来了。
胡沛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