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嬷嬷冷汗涔涔,张老爷性好男色,尤其喜欢娈童,但手段残酷。
几个月前她才刚挂了一个初蓄发的小倌牌子,张老爷闻风而来做了头夜客,那小倌便被玩残了,现在还将养着伤,长此以往,她南风馆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正当她为难之际,耳边又传来扶苏恐惧的嘶叫声:「苏嬷嬷,我年纪还小,没长全!」
「我来试试看你长全了没」张老爷邪笑,蓦地间将粗肥的指头探入了扶苏的臀间!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张老爷当众做出这种事,但扶苏的反应更为剧烈,他双目瞠大,尖声嘶吼,由春凳中爆起,硬是将自己的手给折了!
他翻落春凳,拖着脱臼的手臂,弓起腰,一步步警戒地往后退。
他的双眼发红,恨意如烈火,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一样,如果再有人接近他,肯定会纵身一扑咬断来人的咽喉。
张老爷也没想到扶苏会这么刚烈。原本他这种逞凶斗狠的地痞流氓无须害怕无权无势又处于社会底层的小孩,但人一旦拥有了权势地位,就会惜命。看扶苏像个疯子一样凶残,他可不想碰。
一时间张老爷的欲火消了,却仍是强撑面子,对苏嬷嬷说:「老鸨,我看你养得不只是只泼猴,更是条疯狗,你打算怎样教训这条疯狗,你自己说?我这鼻子被打烂了,又怎么赔?」
「这疯狗我自当教训,医药费也由我出,这样吧,张老爷,今晚真是败兴,不然,今日的花销不计,明日我送几个小倌过去服侍您,可好?」
张老爷鼻子隐隐抽痛,的确没了兴致,也不啰嗦,一口答应,「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开局票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转身就走的当下,却往扶苏方向瞟了一眼。
扶苏仍是维持那个姿态,他厌恶地吐了口痰在结霜的地上,恶狠狠地说:「就算是疯狗,也总有一日会落在我手上!那时老子绝对玩死你!」
话说完,张老爷往外走,瞟见撞了他的少风,见他浑身颤抖躲在柱后阴暗处,冷哼一声,说:「你也跑不掉。」
少风心跳如擂鼓,不知所措,但张老爷已经走远。
苏嬷嬷的尖嚷声在身后响起,「还愣着干嘛,不做生意了?快给我收拾干净!还有,把那个晦气倒霉鬼给我关到柴房去,等我收拾!」
扶苏这才软了身子,跪在地上,任由龟奴将他拖往柴房。
少风将一切看在眼底,咬着唇,心底愧疚却不敢追,身后却传来一声低笑,「让拜把兄弟这样被遭贱替自己避祸,你也挺有本事。」
少风回头瞧是谁说话如此刻薄,南风馆头牌小倌慕云正盯着他笑得颇有深意。
慕云生得清丽,一双丹凤眼媚眼如丝,色艺双全,少有名气,只见他笑得云淡风轻,款款来到少风跟前,丰润红唇微启,「我看少竹当众被人羞辱,莫名其妙失了清白,上沪胡同这块地儿就这么小,消息传出去他连清倌都当不成了。」
少风没说话,慕云倾身又道:「但你不同,下个月你就十四岁了吧?成为小倌是迟早的事,要不,你跟苏嬷嬷提,跟着我学,或许能够逃过张老爷的辣手摧花?」
「我我」少风今晚吓得六神无主,想说他和扶苏一样绝不当小倌,但却说不出口。
「别说你不想当小倌,这儿没人想当小倌,但是你想到街头当苦力吗?我瞧你这脸蛋」慕云的纤指抚上少风吹弹可破的细嫩脸颊,轻佻地掐了他的腰,「这身段,你以为出了长春苑到街上就不会有人对你起色心?」
他的气息如兰带着脂粉味吹拂在少风脸上,缓缓地撩拨,「如果没能力抵抗,还是会被人欺负,不如待在这南风馆,忍耐几年,攒些银子等你二十岁,凭着积攒的身家买张车票去别的城镇,改头换面,做点小生意营生,娶妻生子,不是更好?」
少风怔了怔,慕云说的不无道理,天下这么大,要是他忍一忍,换得下半生舒坦自由,不好吗?
可是扶苏呢?他不禁往柴房方向望。
慕云瞧他神情松动,唇角微勾,在他耳际低喃,「你以为少竹冲撞张老爷是为了搭救你?我瞧他是巴不得铸下大错被赶出长春苑吧?」
少风一呆,心想:是这样吗?那盆水不是扶苏要替他解围吗?
慕云彷佛会读心,「别天真了,张老爷什么人?他看准了张老爷今晚没配枪,故意要得罪张老爷,逼苏嬷嬷赶你们出门。」
少风闻言,眼中放光,慕云却抬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冷哼一声,「傻子,人人都知张老爷是兵痞,说不准踏出长春苑的大门,你们的脑门上就挨子弹了。你想死吗?我看少竹就是个惹祸精,害人害己。」
少风摇头,低喃:「不会的,就算如此,我们两人说好要一起同甘共苦」要一起离开长春苑的。
「喔?这半年你有跟他同甘共苦吗?他住在大杂院,你住在哪?南风馆偏房吧?那是专门养小倌的地方,现在只剩你一个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