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照例赏赐他些金银文玩就叫他下去休息了,他回东厂衙门,远远地就看着文元在等着他,解下官帽扔给文元,随口一问,“事儿都办好了?”
“我给那孩子找了个做丝绸生意的人家,并且照督主吩咐,给了他们三千两银票。”文元回答着,可是隐岫看他的神色,好像还有话要讲。
“行,那小畜生就和我没牵扯了。”隐岫故意不问他,因为他知道文元在他面前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可.....”文元拍拍大腿,面色犹豫,“我感觉那孩子,不简单。”隐岫眼睛一抬,原来你就说这?他难得的拍了拍文元肩膀,“与其担心无关的东西,不如看看我离开后东厂后积累的月报文卷。”
文元摇摇头,也把咬了他好几口的女孩抛之脑后,处理起文书来。工作生活中没有小孩子真的让隐岫更为爽快,在诏狱里弹琵琶人犯叫得都更响亮了呢!
可也之过了三五天舒坦日子,隐岫厂公就成功“喜当爹”了。
因为被找上门,这家夫妻抱着那个小畜生面色艰难的讲出一番让隐岫眉毛抽搐的话,“这孩子哪都好,聪明又漂亮,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来我们家第二天就说要找爹爹,说我们不是她爹,她爹丢了她现在心里很后悔,我们不能养一个心里已经有父的孩子……”说着便是把文元当初给他们的银票也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啊这.....文元在一旁看着那个女孩,女孩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中含泪,“爹...您终于找到女儿了!”
没眼看!
话都说成这样了,还能如何?那对夫妻留下孩子就走了,留着隐岫和她两个直瞪眼。
隐岫终于扶住了自己额头,脱力坐在了躺椅上。
女孩走进他,扯住他的袖子,太好了,还是熟悉的气味,她仰起头看着被隐岫捂住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些本来面目,恶劣地笑着,“爹爹见我回来,高兴地都快哭了。”
隐岫再也受不了被她一个小东西戏耍,他直接扼住女孩脆弱的咽喉,扑天杀意向女孩袭来,眸子中的乖张狂妄,快要溢出来,文元在一旁心里不免要给女孩点蜡,督主生气了好可怕.....
女孩被掐住脖子也不怕,她能感受到隐岫压根没使劲,她还把脖子往隐岫手里送了送。刚刚哭完还没干的泪眼现在一个劲的瞅着他,仿佛要把这几天都没瞧见他的日子补回来一样。
良久,隐岫才出声,“为什么要找我?”
女孩叹了口气,“因为你是我的爹爹啊。”
隐岫不信她的鬼话,一声轻哼,松了手。女孩立马爬到他怀里,这次.他终于把他抱着,不像之前提溜着衣领了,他带着女孩走到东厂门口的柳树下,抬手轻捏了她的脸,“还能回来,可见有几分本事,以后叫咱家干爹。”女孩在他怀里蹭着,胡乱的答应。
“我看门上这新栽的柳树挺像你,柔软的柳枝看似弱不禁风,风却永远吹不断它。你既叫我干爹,便随我姓,名就叫柳吧。”
“柳儿谢谢干爹!”她终于成功回到他身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就走进你的世界,如水一样渗透你的生活。
隐岫从此有了个叫隐柳的干女儿。留着文元欲哭无泪,那他什么时候能叫干爹啊TAT...
时光飞逝,十二年后。
此时已三十有二的隐岫,十二年光阴在他容颜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很少,只让他五官从当年的清秀变得更加深刻些。通身的气度也沉淀下来,之前的少年感,也是一丝都无了。只余身居高位的寒意与八面玲珑的圆滑。
隐家有女初长成,隐公公的便宜女儿,当然也长大了。因为隐岫嫌女儿家那一套麻烦,她从小便被隐岫当做男儿养,学武功,习文章,有时兴致来了还会给她说诏狱中刑罚的具体实施,要怎么弄都死不了人还让人犯交代了问题。也因此她秀丽的眉目间并无通常女儿的娇羞扭捏,而是聪慧狡黠,还带着隐岫传给她的的一方狠辣之色,这就是被东厂番子称谓二爷的隐柳。当然在隐岫面前,她会收起所有獠牙,装作一只兔子,扮演一个柔顺的乖女儿,等待着属于她的猎物。
隐岫每天得空,隐柳便痴痴缠着他。看着伏在自己膝头乖顺叫着自己干爹的隐柳,她出落的越发漂亮了,隐岫把她的三山帽给脱了,取了簪子,一点点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不似自己柔软,又粗又硬,若是没有簪子束着,便如杂草一般野蛮。
隐柳并不满意于现在这样,十二年光阴,如今她已十五岁,她的心一开始就有所谋,就没把他当父亲看,总想着这个大太监能完全的属于自己。
“干爹,柳儿终于能与您独处了。”
隐柳有一双多情温柔的桃花眼,眼尾稍带些红,专注望着你时,会不自觉深陷其中。
“多大的人了,一会儿不来我这儿就燥的慌?还是和幼年一样没出息。”隐岫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却很享受隐柳对她的依赖,既能满足自己的掌控欲,还有那么点隐密的复杂心思,不过自知不配,只是平日的偶尔的肢体接触,已经让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