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笑着应声,道:“以后日日都来,嬷嬷不嫌咱们烦就好了。”讲完,便也应景地吃了快甜糕。
嬷嬷笑着直摆手,道:“哪里会嫌弃夫人,巴不得呢……不止老奴,咱们姑娘性子别扭,面冷心热,瞧着主子们来了,心里也高兴着呢……”
这嬷嬷会讲话,明月也笑着同她闲话,边瞧着几个姑娘挨着坐着,明娇时不时闹闹谢望舒,她也不恼,这么一瞧,突然觉着谢望舒同明娇明淑处得还挺不错的。
等谢望舒吃完了膳,几人就在殿门前讲闲话了,老嬷嬷拖了小案来,一人分了个小碗,便围着小案嗑起瓜子了。
明月心里想着要怎么同谢望舒提起昨个的事情来。
谢望舒现下瞧着挺好的,若是本就不在意还好,但是都打马上掉下去了,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好不容易舒服一些了,明月又提起来了,岂不是惹她伤心了。
明月晓得大谢氏是想叫自个来开解开解谢望舒,明月方才细细一想,这谢望舒也是个奇人,她打小长在谢府,居然同谢家的谁都不亲近,现下最讲得上话的倒是后来认识的明家姐妹。
明月也不晓得她这样一个生闷不寻常的性子,以往是如何同谢欢亲近起来的。
明月摇了摇扇子,心想还是得问问,若是憋在心里,倒是更不好了,见那老嬷嬷打屋里洒扫去了,便道:“舒姐儿,你昨个掉下马来,屋里可有请大夫来瞧瞧?”
谢望舒正剥着瓜子壳,闻言便瞧了明月一眼,连忙道:“挺好的,我其实也没摔着……”
谢望舒身手不错,且只是惊了一下马,传来传去倒是邪乎了。
明娇最机灵,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就晓得明月要同谢望舒讲私密话了,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明淑去庭院里耍□□了。
待两个妹妹走远了一些,明月也能问一些旁的话了,不由侧头瞧着谢望舒。
谢望舒正剥着瓜子,也察觉到她要问话了,不由搓起了手里的瓜子壳,有些紧张起来,不晓得她要问什么。
谢望舒这样,明月也有些不自在,她叫左右的丫鬟都去廊下守着,这才笑道:“也没旁的事情……就是今个吃早膳的时候,你姑母就讲起你,心里记挂,怕你不好……她又忙着收整物件,便叫我来瞧瞧你了。”
大谢氏心里惦记着,偏偏又同谢望舒没有话讲,两人见着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谢望舒像是挺不好意思的,她看着自己的手,轻声道:“是我给姑母惹麻烦了,我晓得她都是为我好,我好着呢,也没伤着,挺好的……”
明月笑了笑,看着庭院里比划的明家姐妹,笑笑闹闹的可吵人了,她边道:“可不能这样想,一笔写不出两个谢来,一家人,本就该相互扶持,且你又没做错事,你是有理的,家里人都晓得的。”
明月想了想,又道:“但你昨个没告诉你姑母,这倒是不太好,你昨个一回来就该告诉她的,她那样疼你,也不会怪你……不然咱们谁都不晓得,旁人私下里便会乱讲闲话,到叫你平白受非议了,你姑母也跟着难受……你若是讲了,你姑母自会去解决,她昨个听人讲了这个事,气得夜里连夜把赵家人赶下山去了,生怕坏了你的名声,这样一来,旁人自然觉得这是两家不和,故意拿你作伐子,也不好讲闲话了……”
还得觉着是赵家没底线,同她家往来都要小心几分,大谢氏也是废了许多心力。
明月的语气很柔和,细细地同她讲明白,这叫谢望舒安静了好一会,她打小身边就是大谢氏那样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子,不会有人这样同她讲话,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明月,忽然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轻声道:“我不想嫁人……”
明月先是一愣,飞快地看了谢望舒一眼,又忽然转过弯来了,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谢望舒打小生在京城这个人精堆里,又是谢家的女儿,哪里会连这点官司都看不清楚?明月想起谢琅玉讲的,人有了在乎的才会有痛处,谢望舒不在乎婚嫁,甚至不想嫁人,所以不会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兴许还觉着省事了。
明月忍不住摇了摇扇子,不晓得该怎么办,心想,这叫大谢氏晓得了,家中怕是要不安宁了。又想,为什么?谢望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叫赵夫人欺负了吗?
谢望舒见她这样,以为她热着了,连忙叫人再去推了个冰车来,她讲了那样一句,整个人像是坦然了许多,边道:“我也是想过的,我家中已经没有嫡系的姐妹了,两个表姐都订了婚事,也碍不着谁。”
谢望舒像是晓得明月是替谁来问话的,对着大谢氏讲不出来的话,对着明月仿佛好讲许多,她看着院子里的两姐妹,边道:“日后家中怕是就我一个人了,我也不想嫁出去……”
庭院里有丫鬟提着水桶在院里洒水,明娇同明淑就推推挤挤地在后边踩湿了青石板玩。
明月远远地瞧着,一时没讲话,也不晓得该讲什么,她作为谢望舒的嫂嫂,本来该劝她的,毕竟哪有女子不出嫁的?但是她莫名讲不出口,先前明祁出事毁婚约的时候,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