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容道远凭借一己之力,让剧情大幅度偏移:在同一天里,九皇子与谢氏和离, 谢氏再嫁禾嘉文, 打了自以为占得先机的阳氏一个措手不及, 阳氏情急之下方寸大乱,八成会出骚操作。
果不其然, 数墙之隔的阳氏声音再次传过来, “你装什么傻?!上辈子心愿未了这辈子得偿所愿, 你是不是开心坏了?!”
“我看着像开心坏了?!”
听到禾嘉文这句话, 容道远已经能断定禾嘉文能从阳氏口中成功套话。只是禾嘉文能套出多少,又肯信上多少,可不好说。
小光此时也问:“远哥, 你要做点准备吗?”
容道远摇了摇头, “不用。禾嘉文、九皇子、阳氏与谢氏的四人转足够四个人都焦头烂额了, 我治太子这么顺利,自然要看看能不能把靖武侯也救下来。靖武侯在剧情里兵败战死, 但皇帝并没治罪, 也没有牵连靖武侯的子女, 我猜是大军之中出了内鬼,这内鬼大概率还跟皇帝有关。正好去边关验证下我的猜测,这么个小小的心愿,太子会跟之前一样尽力成全。”
话说容道远把他现编的药方汇编交了上去,太子如获至宝:太子久病成医一点不含糊,光是分析下药材配伍用量,就能把药效猜个差不离。
不过太子再怎么振奋,仍旧不忘报请帝后,更让深得信任的太医们一起参详,集思广益后大家意见一致,太子应该试一试。
然后太子就试了。
服药当天,几乎如影随形十几年的疼痛就大为削减,当晚他便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更是感觉神清气爽。
而太子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把帝后吓了一大跳。
不过帝后请来一众太医为太子诊脉后,确信太子不是什么回光返照,皇帝龙心大悦,比太子更心急,急着要奖励容道远。
容道远虽然不以功臣自居却也不怎么客气,就表示说:希望皇帝与太子能“成全禾嘉文与谢氏”。
皇帝此时又已然查实,谢氏勾三搭四乃是在九皇子授意之下……因此他才果断下令让九皇子与谢氏和离,皇后再转手把谢氏许给禾嘉文。
这会儿数墙之隔的禾嘉文和阳氏正争吵不休,容道远揉了揉太阳穴,“九皇子与谢氏和离,正中帝后下怀。我估计我这治好太子的功劳还能换两三次帝后或是太子的许诺。”
想到就做,他立即提笔给太子写了封信,请太子允许他去前线看望靖武侯。
吃得香睡得着的太子比之前更能体谅人,收到容道远的密信,不免心生同情,“靖武侯府这阵子热热闹闹,可不是闭门读书的好地方。他想避开是非,亦是人之常情。”
太子妃嫣然一笑,“殿下要答应他?”
靖武侯两个儿子孰是孰非,她瞧得清楚。哪怕三公子不占理,她看在三公子献方的份儿上也得偏心,更何况这次……起码小部分是大公子禾嘉文惹出来的麻烦。
顿了顿太子妃又问:“我大堂哥也在边关,殿下,要不要让我大哥照拂一二?”
太子笑着应道:“你有心了。”
太子妃一下子心里有了数:靖武侯三公子这回是真真入了殿下的眼。
七天后,在多方联手施救下,挨了五十板子皮开肉绽却全然并没伤及肺腑的谭氏趴在门板上,被送回了靖武侯府。
要说谭氏在大牢里没少被有心人灌输“你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你儿子”,“虽然你误会了好多年,但亲儿子就是亲儿子,只要一个孝字,你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有侯夫人护着,你想怎么收拾你儿子就怎么收拾”,以及“你是注定要享福,做老封君的人,气势要拿起来”,于是谭氏回府时又气又恼还趾高气扬信心满满,可她没在门口见到她儿子,只觉得伤处越发疼痛起来,便立即发作……
谭氏的眼泪说来就来,“三郎!你怎么敢不孝顺我?我回府你竟不闻不问也不来跪着迎接我?”
抬着门板的婆子们听得这么一番不伦不类的控诉,忍不住低下了头。
她们总不好把鄙夷的神情直白地展露出来。
倒是专门来接谭氏的管事比较直率,就当着众人的面儿——不仅包括靖武侯府的下人们,还包括左近在墙根底下“听”热闹的邻居们,冷言冷语道,“三公子已经离京,前往边关探望侯爷去了。”
谭氏一噎,眼泪都停了一瞬,旋即又嚷嚷起来,“我要见侯夫人,侯……贵人说……”
禾嘉文绕过假山,缓缓走了出来,“哪位贵人?贵妃?九皇子妃?”他说到这里哂然一笑,自己纠正说,“曾经的九皇子妃?亦或是侯夫人?”
谭氏瞪大眼睛,“什么曾经的九皇子妃?我……”
禾嘉文再次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了她,“看来是都有了。”他吩咐待命的管事,“赶紧抬回她的院子去,别让她在丢人了。”
管事躬身应是。
谭氏自以为有好几位贵人撑腰,当着大公子都敢据理力争,“我怎么丢人?我可是三公子的亲娘?”
禾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