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刑堂分理处是一座独栋三层楼房,地面三层看上去和正常的办公处没有任何不同,所有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分处堂主李庆恭恭敬敬的将褚凌君迎了进来,引着到了地下一层,和楼上截然不同的风格。
隔音做的极好,幽闭阴森的环境,空气中带着浓浓的金属铁锈味,混着血腥的味道令人由内而外的打颤,隐约中还可以听见断断续续的哀嚎。
李庆推开了一间刑室,门口的木质牌写着“素缟”两个字,没有阴森可怖的场景出现,打开门是纯白的一片。褚凌君看着好笑,她一向不爱到刑堂,隐逸岛刑堂极其讲究,身体上的伤害、心理的折磨一样不落,如此残酷的地方却对应着文邹的字眼,及是讽刺。
褚凌君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看着墙上吊着的人,那人已经双眼空洞,精神涣散,意识不清。素缟刑室最是折磨心智,从入室便不会有任何人对受刑者开口,只有接连不断的刑罚折磨,纯白肃静的房间更压的人喘不过气,对未知的恐惧直逼的受刑者发疯,往往到最后都是心力不支而亡:"几级了?"
李庆恭顺的回答:"带回来到现在,刚过了三级刑,现在再过四级,电刑,六档"
褚凌君看了眼时间"停了,把人放下来"
李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少主的命令他自然不会违背,世家奴隶出生就要学会的第一条基本准则就是忠诚与服从。下午接到命令去提人,少主下令刑杀。他却存了私心,拖延了时间,否则这个时候人估计已经废了。
贴在身上的电极片断了好一会,木于才的神智才恢复些许,抬起头虚弱的看着眼前的人,看清少主后喘息着开口:"少主,奴欺瞒少主自知有罪,不敢向您求饶,只求您放过奴的家族,任何刑罚奴一人承担。"
褚凌君看着他"你没有提权利的要求,”这是木于最怕的结果,木家上下怕是会和他一个死法,隐逸岛最不缺的就是奴隶,忠诚是主家最在意的事,冲谁都摇尾的狗,留不得。
“但,看你对陆知洋掏心掏肺的份上,留你一命。"一个随奴犯不着她费神,处理了也不需给谁交代,就是怕陆知洋知道后会和她闹个没完,她才顺便跑一趟。
木于正要开口谢罚,却听褚凌君接着说道"先别急着谢,欺瞒之罪暂时给你记下,陆知洋不在的这段日子,M国这面你继续盯好,出一点问题我拿你去喂狮子。李庆你负责协助他,顺便交给你好好管教,他再出问题,你这个分堂主也不要做了"
"是"二人一起答道
"那个皇子接来了?"
李庆赶紧回答"是,刚才和军方交接过来的,身份已经确认过,确实九皇子无误"
"嗯 ,把人带过来"
李庆疑惑道"带到这?"
褚凌君看了他一眼"有问题?要不你找个宴会厅给他供起来?"少主的命令,李庆哪敢质疑,虽是不解,也是赶紧答道"奴才多言,这就带来"
稍待片刻,李庆便带着一个半大的少年走进了刑室,少年白透的皮肤,碧蓝的眼睛是M国王室纯血的象征,金色长发温顺的束缚在脑后的高马尾上,一身华服透着天生的贵气,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打磨出来的一丝不苟的礼仪:"叫什么?"
少年看着面前的女人,在皇室早已习惯了看形势讨生活,很快他就明白这才是这个家族的头目,下午听着内臣对自己宣读决策,他就陷入了绝望。自己将被当成质子送走,很有可能就变成个任人染指的玩物,堂堂皇子却落到如此下场,他深觉可笑。
但转念一想不见的会被自己在皇室不受宠的日子再差了,于是努力降低自己的身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恭顺:"伊凡.卡文迪"
"皇室的姓在你没有回去之前就先不要用了"褚凌君观察这个少年,敏锐的捕捉着他的变化。从进入刑室,少年快速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处境,没有表现出任何惧色,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来面对,这份隐忍与沉稳属时难得。
"伊凡,名字不错,你母亲还是爱你的,别让她失望"
伊凡一瞬间看向褚凌君的眼神有些慌张无措:"您...认识我的母妃?"他记事起身边只有对自己冷漠的乳嬷嬷,对母妃的印象仅限于那几张寥寥的画像。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从今天起你要做的就是遵循我的命令,做好我让你做的每一件事。"
少年微微的咬了咬下唇,还是应了,他现在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是...如果我全部出色的完成,您能让我见见母妃吗?"
"她死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情。"褚凌君终是不忍,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应承,少年看着她的神情还是带上了点点希翼,"谢谢您。"
"李庆,把人带下去教教规矩,回岛前送到别墅"交代好这些,褚凌君先回去了。
李庆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总算是舒了口气,连忙跑回素缟,赶忙亲手将木于放下来,扶着他坐好:“怎么样?还好吗?”
木于歇息了这半天,缓过来不少:“庆哥,谢谢你”李庆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