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拿过两层厚厚的锦被,密密实实地包裹住佟容,将他着巴卷巴,团成一团捞在怀里。
“不走,陪着你。”柴山亲了亲他的红痣,玩笑道,“若我病了,就换容哥哥照顾我可好?"佟容病得晕晕沉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无力地在他怀里挣了挣:“别说笑了小山,别闹,你先出去吧。等我好了,我们在见面吧……”
平日里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没有感觉,这下子说着要分开一两天,佟容心里隐隐约约觉出一些不舍来。
柴山把他的头托了托靠在枕头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些:“没闹,我身体好,没那么容易病的,宽心吧!从今日起每天我都喝些防风寒的药,小心着便是。”
佟容听他这么说,稍微放下了一些心来,不再赶着他离开了。
他整个人被裹在两层厚被中,地龙烧得极热,不出一会儿,身上便感到有些潮意,背后也捂出了汗来。
佟客不舒服地微微挣动了两下。
“出汗了吗?”柴山搓热双手,探入被中摸了摸,果然是出了一层汗水。
他忙唤道:“来人,拿新的寝衣和锦被来!”
出了汗的佟容浑身一松,眼皮便立刻开始打架:“我想睡了..”
柴山拿过新拿来的干净寝衣,哄着他抬手:“换了再睡,容儿,换了再睡!”
病着的时候,人也就变得娇气了。
佟容丝毫不觉得柴山这哄人的语气肉麻,反而呆呆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乖得柴山心尖儿不住地颤。
终于擦干了汗水换好了寝衣,佟容又累又困,安心地往前一扑,趴进那个让人安心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柴山接住他,心尖儿又是狠狠一颤,爱得实在是不行,抱着人脱口而出道:“心肝儿啊!”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是肉麻得笑了起来,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宝贝、心肝,这些形容词怎么用,也不足够形容容哥哥对于他的重要性和珍贵程度。
“心肝儿啊……我的宝贝哟……”柴山喃喃地亲了亲佟容的发旋,温柔地抱着他,像是抱着自己的命一样。
这一夜,柴山几乎彻夜未眠,一直亲力亲为地照看着佟容,直到天亮时才浅浅地眯了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发了汗,等到第二天醒来时,佟容果然好了一大半。
两剂桂枝汤服下去后,到了晚上,他便已经彻底退了烧,人也不再昏沉发软了。
不过不巧的是,今日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佟容早已筹备好了宫中的元宵花灯,谁知自己竟是在这一天被「困」在了椒房殿中,不能出去受风,错过了这场盛事。
早在元宵花灯还制作之时,佟容就去视察过一次。
哪怕还是没点燃的雏形模具,这些花灯也是十分精美的。宫庭内的能工巧匠奔着出头彩的赏赐,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发挥了十八般武艺。
嘴上虽然不说,这次没能出去看御花园展览的元宵花灯,佟容心里还是有几丝遗憾的。
“今日怎的不点灯?”
到了快要就寝的时候,佟容步入内室,里面却是黑咚咚的一片。
跟在他身后的柴山大步走上前,一把蒙住了他的眼睛,开口道:“看来宫人们是越来越惫懒了!来人,快掌灯!”
佟容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心里颇为奇怪,问道:“小山,你捂着我眼睛作甚?”
柴山笑着在他耳边说:“只怕突然亮起来晃着容哥哥的眼了!”
佟容听着这话,知道他在捉弄自己,笑着拍拍他的手:“放开!小山——”
说笑着不注意间,出口的话语又带上了毫不自觉的娇嗔语调!
佟容顿时浑身一僵!
怎么又说出这种语气!?太,太羞耻了!!
柴山倒是没注意到怀中人不自在的僵硬感。
他心神正在其他的事情上,引着佟容,慢慢走到内室的中央。
“我松手了,容哥哥你缓缓睁眼,不要太急。”
这家伙,又在闹什么?
佟容依他所言,颤动着眼皮,轻轻张开眼睛——
一片炫目的光辉印入眼帘。
屋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点燃的灯盏照耀出一片熠熠生辉。琉璃的、宝塔形的、烧瓷的……种种样式,让人眼花缭乱。
其中最瞩目的,当属最中央的七色琉璃大宫灯。
“这个不是……放在御花园了吗?”
这个七彩琉璃大宫灯是佟容十分有印象,乃是他钦点的第一名,被安排在了御花园的正中央,制作它的工匠还得了整整五十金的赏赐。
“我让他们直接搬来椒房殿了,等明天夜里再放回御花园里。”柴山笑着看向佟容,“但是今晚,我只想考虑容哥哥,让你第一个看到它点燃的样子。”
柴山让人搬来了两张座榻,拉着佟容坐在宫灯中央,正对着那盏七彩琉璃大宫灯。
“容哥哥你看,这样子坐着看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