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男子忽然怪叫了一声,“你这是拒绝病患问诊了?”
李月浓微微蹙眉,瞧着男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指着药架柜上的一块匾额道:“瞧瞧,瞧瞧,还宁可世间无病痛,你们妙心堂难道就是这样给人瞧病的吗?!”
李月浓眸色倏然冷了下来。
即便面纱遮面,那双眸子依旧清冷如霜,端是一眼,都叫人觉着她周围的温度都要低上不少。
男子亦是如此,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李月浓冷然一笑,不用想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寿安堂的林掌柜安排的人。
她面纱下的笑容变得越发浓郁,一身清冷的气质自成芳华。
李月浓挽起了一缕发丝,别在了耳后,淡淡地说:“依我看来,你还真是病得不轻。”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病?”
男子似乎还觉得看热闹的人还不够多,竟拔高了音调高声大喊:“大家伙快来瞧,快来看,这妙心堂的女郎中,要给人治病喽。”
门外。
双喜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宁远书来到了妙心堂,正巧听见了挑事男子的喊叫声。
宁远书眸色倏然一寒,心下冷然,竟是有人要找李月浓的麻烦。
他刚要开口,却倏然瞧见李月浓朝自个儿点点头,示意他自己能够应付得来。
宁远书并未有什么动作,侧目瞥了一眼双喜,让双喜将他推到了一边,目光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月浓,等待着她来料理此事。
李月浓一脸坦然,朝面前的桦木靠背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您请。”
男子落了座,扬起了头,叫嚣似的看着李月浓。
李月浓探出了三根手指,给男子诊了脉,“脉象从不容和不缓,浮而沉,迟而数,节律不匀,看来,刚刚的确是我诊错了脉。”
“大家伙看看,看看……”男子脸上闪过了一抹坏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妙心堂的郎中就是庸医!”
李月浓从银针匣子里拔出了一根银针,在男子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直接刺进了男子手掌虎口位置。
“嘶!”
男子顿时吃了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干什么?!”
李月浓莞尔浅笑,“自然是给你医治喽。”
男子伸手想要将银针拔下来,李月浓眼疾手快,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银针,纷纷刺向男子的手臂。
一瞬间,男子感觉自己的手臂失去了知觉,想要抬起来都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他想要开口,李月浓倏然用银针刺向了男子额间印堂和上关穴上,顿时,男子感觉嘴巴没有了力气,他张了几次嘴巴,愣是没有张开。
男子猛然向后倒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李月浓缓步走到了男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实话,到底是谁派你来我们妙心堂捣乱的,我便放过你,如若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开口说话了!”
男子这会子突然害怕了起来,他瞳孔在眼眶之中瑟缩,身子也逐渐没有了力气,眼睁睁地看着李月浓再次拿出了银针来。
他四下逡巡,希望妙心堂里的病人们能够帮帮他,可李月浓刚刚的这一手,实在是太震撼人心,问诊的病患一个个倒退到了门口,不敢贸然上前。
李月浓俯身,将男子上关穴上的银针拔了下来,“说!”
男子一脸惊恐,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个儿能够重新出声说话,“我说!我说……”
李月浓扬起了下巴,冷眸以对。
男子贼眉鼠眼地四下看了看,嗫嚅道:“是……是寿安堂的林掌柜……”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妙心堂门口的病患们,还是能够清楚的听见。
“原来是这样!”
“这寿安堂瞧见人生意好,想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来冤枉人家姑娘!”
“哎!寿安堂的林掌柜也忒黑心,药卖得贵不说,吃着还没有效果。”
“就是……就是,我娘患了伤寒,在寿安堂足足吃了一两银子的汤药才有了好转。”
李月浓目光环视众人,不卑不亢地道:“诸位父老乡亲,大可以放心我们妙心堂的大夫,保准诸位药到病除,绝不会像寿安堂一般,为了多卖些药故意拖延病人康复。”
宁远书一直看到了这里,才朝双喜点了点头。
双喜会意,带头鼓掌。
紧接着,问诊的病患们,一个接着一个也跟着给李月浓鼓掌叫好。
李月浓朝着众人点了点头,“谢谢大家伙的信任。”
她垂下了眼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将银针一根一根拔了下来,冷冷地道:“还不滚!”
男子不敢逗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妙心堂。
宁远书侧目,朝着双喜使了个眼色,双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