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林掌柜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震翻了手边的茶盏,溅了不少的茶汤在他的袖子上,“宁远书!竟然去了妙心堂!!”
他在寿安堂中踱来踱去,脸色变得黑如锅底。
半晌,林掌柜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用力地眯起了眼睛,仿若是隔着几条街能够看见妙心堂似的。
“好呀!抢生意抢到了老子的头上,我倒是要亲自去瞧瞧,这妙心堂的坐堂郎中是何等的人物!”
林掌柜的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转了转。
略微沉吟了片刻,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他跨过了门槛,快步地朝着宁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
妙心堂。
李月浓看完了最后一名病患,收拾好了物件儿,秦掌柜也打门外走了进来。
秦掌柜瞧着忙得满脸是汗的李月浓,脸上不禁有了一丝惭愧之色。
他并不相信李月浓能够让妙心堂起死回生,更没有想到,一个孙娘子竟然能让这么多人来妙心堂看病。
小伙计兴致勃勃地捧着钱匣子,献宝似的展示给秦掌柜瞧,“掌柜的,您快瞧瞧,一个晌午李姑娘就看了十来个病人,咱们今天总算是开张了,您瞧瞧,这是咱们今天赚的银钱。”
钱虽然不多,但也有几十文。
秦掌柜也是欣喜,笑着对李月浓道:“姑娘辛苦了。”
李月浓莞尔,“这才不过是第一天,秦掌柜,咱们的赌约你可要输喽。”
她这会儿已经换好了衣裳,摘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副小女孩的模样。
秦掌柜讪讪一笑,“愿赌服输。”
秦掌柜也看好李月浓的医术,就算是入股妙心堂,他也一点不吃亏,更重要的是,李月浓还说她能够弄来药材。
李月浓也真如她自个儿所说那般,一样一样将妙心堂所缺的药材拿了出来。
“这些药材,还麻烦老掌柜入库,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少的,您就列张单子给我。”
李月浓说着,便随着宁远书往妙心堂外走。
已是申时,日头不似正午那前儿毒辣,一阵风吹过来,李月浓觉得凉快了不少。
忙活了一个下午,她连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不要说是吃东西了,这会儿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宁远书微微一笑,抬眸看了她一眼,“饿了?“
李月浓抿着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嗯。有啥吃的吗?”
每一次和宁远书见面时,他都会吩咐家里的厨子或者是梨柳的厨子准备不少可口的点心吃食。
今儿也不例外,他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双喜。
双喜立马会意,将一个并不算大的食盒递给了李月浓,“姑娘喜欢吃鱼面,公子就吩咐厨房制了些,还有姑娘平日里喜欢的点心,姑娘快尝尝。”
“太好了!”
李月浓笑容灿烂,赶忙从双喜的手里接过了食盒。
刚一打开,李月浓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她拿起了食盒里的筷子,拿着了盛放鱼面的碗,就蹲在街边吃了起来。
宁远书看的傻了眼,“你就在这里吃?”
“我又不是你,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李月浓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块榛子酥,直接塞到了宁远书的手里,“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在街边吃过东西吧?那你可少不了很多快乐。”
宁远书看了看手里的榛子酥,朝着李月浓淡淡一笑,平生第一次在街边吃起了东西。
他微微蹙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倒也觉着榛子酥和平日里吃的味道有些不同,还真就如同李月浓所说的一样,味道更好了。
宁远书用了一块榛子酥,又拿出了汗巾,刚要擦拭唇边,却瞧见李月浓竟用衣袖抹了一把嘴。
他也不觉得有他,也学着李月浓的样子用袖口擦了擦嘴。
李月浓吃完了一碗鱼面,抬起头瞧见宁远书用袖子在擦嘴,不禁失笑,说道:“你呀,平时就是太讲究,没听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你这是什么歪理?”宁远书觉得好笑。
李月浓总是能够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生活体验。
他微微一笑,轻声咕哝了一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呵呵……”
李月浓挑了一下眉梢,“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科学依据?”宁远书不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表情等着李月浓继续解释。
李月浓自觉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人体内有很多细菌群,吃食若是太过干净,便会少很多有益的菌群,这样会让人体内的菌群不平衡,所以才会生病。”
宁远书虽然听不懂李月浓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李月浓说的话,他觉得似乎都有那么点道理。
天色不早,李月浓随着宁远书走到了宁家的门外,她便打算告辞离开。
宁远书有些不舍,想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