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的本质就是如此,这十几年来从未把李月浓当作家人。
李月浓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左右她药匣空间里有的是吃食,又何必留下来和他们一块吃糠咽菜。
看着李月浓一声不吭,乖乖走出西屋,李木柏微微蹙起了眉头,“奶奶,三丫头也是咱们的家人,现下家里就只有你们几个,你稍微对她好点不成吗?”
李老太有些不悦,却又不会在自己的孙儿面前表现出来。
她挤出了一丝笑,“成!奶奶知道了。”
李老太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腊肉放到了李木柏的碗里,“瞧你瘦的,快多吃点才是。”
……
李月浓直接回了屋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家里没有她的户籍文书。
她原本想要借此机会,逃离李家这个虎狼窝,但是现在看来还不是时机。
李月浓趁机进入了药匣空间中,坐在她的药田旁,吃一口点心喝一口茶,小日子过得甭提多舒坦了。
她给药田松了土,又浇了水,这才从空间之中退了出来。
“三妹妹,你睡了吗?”
听见了扣门声,李月浓应了声,“还没呐,大哥哥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木柏道:“只想问问你晚饭吃了没有?”
“吱嘎……”
李月浓打开了房门,浅薄的月光在她漂亮的小脸上耀上了一层银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木柏觉得自己的三妹妹变得极是漂亮,全然不似几个月之前那般蜡黄枯瘦。
“大哥哥,你这是要走?”李月浓见李木柏背着包袱便问。
李木柏颔了颔首,说道:“想要赶紧回到书院温书,往后我不在家,家里就劳烦你多多照顾了。”
“大哥哥客气了,照顾家里是我应该应分的。”李月浓将李木柏送到了院外,“天黑路难走,大哥哥可要仔细小心些才好。”
“快回去,我走了。”
送走了李木柏,李家又恢复到了平日的状态。
这几日来,李月巧安生了不少,却依旧是神出鬼没的,没有人知道她最近在忙活些啥。
李月浓起了个大早,刚踏出了房门,就见到了李月巧坐在院子里。
她不愿搭理她,也没说话,拎起了猪食桶往猪圈里走。
“哦喽喽……”
李月浓盛了一勺猪食,倒进了猪食槽子里。
却在弯腰时,被一道身影笼在了其中,她扭头去看,只见李月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李月巧一言不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后脖颈。
李月浓下意识地蹙起了眉,“你想干什么?!”
“阿姐……”李月巧一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她嘟起了腮帮,通红的眼睛泛起了泪花,那模样,若非李月浓不了解她的本性,只怕就要被她欺骗了,“我错了。”
李月浓一扬手里的猪食勺,朝着李月巧冷然一笑,“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做这副嘴脸给谁看?”
“阿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那日大哥哥回来时,已经教训了我。”
李月巧说着,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了下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道:“阿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月浓被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哭笑不得。
她太了解李月巧了,若非心中有什么鬼祟心思,她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面前上演这样的一出戏码。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李月浓把猪食桶拎出了猪圈,搁在了一边就要往自己的屋里走。
“阿姐。”
她的身后忽地传来了李月巧的声音。
李月浓蹙起了眉,扭头去看她,“还有什么事?”
李月巧走到了她的面前,“我方才瞧见阿姐的颈后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阿姐能不能给我瞧瞧。”
“一个胎记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李月浓的心思忽地一动,可脸上却带着异常冷静的表情。
她心中暗忖:果然来了!
李月巧一直怀疑李月浓并非李家的女儿,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隐忍着,打算找一个时机,彻底将李月浓赶出李家,顺便还能给她娘扣上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
她故意装作温顺的样子,有意讨好李月浓,“阿姐,你就给我瞧瞧嘛。”
李月浓明知她怀得是什么心思,却依旧不动声色,“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好了。”
她说着,撩起了领口,让李月巧仔细去看她后颈上的胎记。
“这回看清楚了吗?”
李月巧笑着点了点头,“看清楚,非常清楚。”
李月浓在水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洗干净了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抹了一把,“早饭已经做好了,就搁在锅里,等阿爷醒来后,你端到东屋吃便是,我要去山上采药了。”
离开了李家,李月浓直接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