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微微蹙眉,从头到脚地扫了一眼宁志峰。
瞧他的样子,也并不像是身染顽疾,如此他又为何寻到妙心堂来?
李月浓朝妙心堂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这位老爷,里面请。”
宁志峰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李月浓,“你是这里的郎中?”
李月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一个黄毛丫头,也能瞧好了病,让你们掌柜的来。”
自古以来,都是年岁越长的中医越有本事,像宁志峰这种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人,自然是瞧不上李月浓这种黄毛丫头。
李月浓并不动怒,只是淡然一笑,“难道您没听过有志不在年高嘛。”
“哼!”宁志峰冷哼了一声,“去去去,本老爷没工夫和你一个黄毛丫头斗嘴,赶紧把你们掌柜的找来。”
宁家小厮赶忙凑到了宁志峰的耳畔,俯身在他的耳畔说了一句。
宁志峰蹙起了眉头,凝眸看着李月浓。
好半晌,他才指着李月浓道:“你说这个黄毛丫头就是神医?!”
那小厮立即颔首道:“进来镇上都在盛传,妙心堂里出了年轻的女神医,想来应该就是这位姑娘。”
“那正好,你和我走吧!”
宁志峰说着,上前就要去拉李月浓。
李月浓立即侧身躲开,蹙眉看向了宁志峰。
宁志峰这才意识到男女有别,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扔到了李月浓的面前,“我儿子病了,这是诊金,你马上随我去一趟府邸。”
李月浓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银票。
五十两!
出手倒还算说阔气。
宁志峰瞥了李月浓一眼,“要是能治好,这些银票就都是你的了,要是治不好,我就砸了你这妙心堂!”
李月浓心中冷笑。
宁志峰依旧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看来,宁玉堂的教训还是不够。
李月浓将目光从银票上飘过,一转身走回到了妙心堂中,“不去!”
“你说什么?!”宁志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两的诊金竟还请不动她!
当即,宁志峰脸色一沉,怒声道:“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宁家的二老爷!”
“那又如何?”李月浓抬了抬眼皮儿,目光之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宁志峰在濮阳县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丫头。
他忽地冷笑了一声,“小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倘若你今日跟我走,我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李月浓一伸手,五根修长的手指展示给宁志峰,“五百两!”
“五百两?!”宁志峰倏地一怔。
李月浓哂笑道:“五百两,我便出这一趟诊。”
“臭丫头,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李月浓一脸淡然,她面纱下朱唇微启,声音疏淡地说道:“我保令公子药到病除。”
宁志峰蹙了蹙眉,低头沉思,他有十几个儿子,但就只有宁玉堂这么一个嫡子,他是二房庶出,这辈子就听不得就是庶出二字,一门心思想要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宁玉堂,可偏偏……
他仔细思量,最后重重朝李月浓点了点头,“只要能够治好我儿,五百两就五百两!”
宁志峰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直接掷到了李月浓面前案几上,“现在你能和我走了吗?”
李月浓看了一眼银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她将银票收了起来,撩起了裙摆缓缓起身,“宁二老爷请。”
宁家二房的府邸坐落在远安街上,单是这条街就比不上宁家大宅,其中的装潢摆设珍宝无数,但和宁远书的家中比较起来,却像是暴发户似的。
绕过了一条回廊,李月浓随着宁志峰来到了宁玉堂的院子。
院内跪了满地妻妾,一个个梨花带雨,没有一个有笑模样。
李月浓扫了一眼,竟发现宁玉堂的妻妾竟有二十几人,难怪宁玉堂外强中干,这些女人怕是一个月也休息不上两三日。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随着宁志峰走进了宁玉堂的房间里。
层层叠叠的轻纱幔帐下,宁玉堂躺在雕花大床上,不断地唉声叹气。
自从宁玉堂被李月浓掉在了城门口上,他便患了一种极难启齿的病症,每天到了晚上,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