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天儿就阴沉的厉害,大团大团的黑云,仿佛压得天都要坠下来了似的,一阵阵焦躁的雷鸣,叫人窒息而敬畏,黄豆粒般的雨滴大滴大滴坠落而下,不多时,天像是漏了窟窿似的,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
大雨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丝丝清凉的同时,也洗刷干净满院子的污秽。
李月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坐在炕上伸了个懒腰,透过敞开的窗子,瞅见了李月巧穿着蓑衣,在院子里喝着猪食。
雨天地上湿滑,李月巧稍不留神跌在了地上,掌心磨破了皮,疼得她攥紧了拳头,这样的一幕,却没有叫李老爷子和李月浓瞅见,李月巧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有些懊恼,白费了自己做的这出戏了。
李月巧一脚踢翻了地上的猪食桶,用力地咬了咬下唇。
李月浓依在窗前瞧得仔细,她不禁失笑,“我的好妹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暴躁呀?!”
听见了李月浓的话,李月巧脸色倏地一变,立即道:“阿姐,我是不小心的。”
“呵呵。”李月浓关上了窗,“你说是便是吧。”
李月巧赶忙蹲下了身,将打翻的猪食捧了起来装进了猪食桶里,拎上了猪食桶走进了猪圈里。
她自幼便极是讨厌家里养的几头猪,总是觉得有一股子臭味。
她捏着鼻子强忍着恶臭喂完了猪。
这时,李月浓才推开了房门,撑起了油纸伞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月巧连忙撂下了盛猪食的勺子,从猪圈里走了出来,“阿姐,你是要做早饭吗?”
李月浓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李月巧随着她走进了灶房,帮衬着点火,拉风箱,时不时她还抬头看看李月浓,给她一个乖巧讨好的笑。
李月浓不会相信李月巧会突然转变,也懒得和她废话计较,做好了早饭,雨势转小了一些,她端着早饭冒雨进了东屋,李老太忍屈含悲地坐在炕沿上,瞧着掀了帘子走进来的李月浓,她脸上露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三丫头,做好早饭了。”李老太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踉跄上前,想要从她的手里接过早饭。
李月浓淡淡颔首,顺手把装着馍馍的笸箩递给了她。
李老太浑浊的老眸潋过了一抹憎恶,可面上却还挂着笑,“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今儿这么大的雨,你就别去镇上了。”
她偷眼去瞧李老爷子,见他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心下微微一沉。
现下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地位,想要留下,就必须要仰人鼻息。
李老太明白这一点,极力地讨好李老爷子,“老头子,今天的早饭可是巧儿帮着她阿姐做的,你快尝尝。”
她说着,将手里的筷子递到了李老爷子的手里。
李老爷子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饭。
早饭过后,雨势逐渐小了,不多时,天儿成了晴天,湛蓝色的天空如同一张蓝色的丝绒布似的纯净,李月浓走出了屋,深吸了一口带有泥土芳香的空气,背上了背篓打算用上山这个借口去镇里的妙心堂瞧瞧。
她刚要出门,李月巧从西屋打了帘子走了出来,见她要走,忙开口道:“阿姐,这是要去山上采药吗?”
李月巧三两步走了过去,“我也想和你一同前去,这些日子阿姐一个人采药维持生计,着实辛苦,妹妹也想替姐姐分担一二。”
若是李月浓不知道她的本性,怕是就要被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骗了。
“还是免了吧。”李月浓推开了院门,跨过了门槛,看都不看李月巧一眼,直接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李月巧依在李家院门口,看着李月浓渐行渐远的背影,用力地眯起了眼睛。
李月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八月天的就像是小孩的脸,阴晴不定,说变就变,上山的时候,已经小雨转晴,这会子就又是阴云密布。
眼瞅着就要下雨了,山上无处藏无处躲的,李月浓进入了药匣空间,利用空间传送来到了镇上,昨日才见了宁远书,今天再上门怕是不好。
李月浓站在宁府后院半晌,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进去。
她走出了后巷,才到了门口,就见到了县城里怡红楼的顾妈妈被宁府看门的家丁推下了台阶。
“你们让我进去,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那位神医。”
宁家护院白了顾妈妈一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有你说的神医,再不走的话,就别管我们兄弟们动粗了。”
顾妈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