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看着顾妈妈远去,这才转身进入了宁家后巷,通过空间用最短的时间来到了县城。
怡红楼后院。
帮衬着顾妈妈照看儿子的两个妇人,面上堆满了哀伤,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床榻上,玉哥儿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似雪,他的面颊深深凹陷,双眼下满是乌青。
李月浓上一次见到他时,虽是病得不轻,却也没有这般严重。
她走进屋内,两个妇人闻声朝她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先前见过李月浓,她面上一喜,快步上前拉住了李月浓,“姑娘!您可算是来了!”
李月浓微微颔首,“时不我待,还是先让我看看他的病症吧。”
她说着,举步上前,给病床上的玉哥儿搭了个脉,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如此溃败的身体情况……
李月浓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妇人,“冷香丸的药材可是还没有准备齐全吗?”
妇人摇摇头,“只寻得了其中一二。”
李月浓微叹了一口气,对二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妇人见过李月浓的医术,自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赶忙拉着另一妇人出了屋子。
李月浓看着她们二人将房门掩上,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药匣空间当中。
她从空间内取出了五裂黄连,用石臼将草药碾碎成汁,时间紧迫,李月浓根本没有时间将五裂黄连制成药丸,只能将草药汁子灌进玉哥儿的嘴里。
玉哥儿嘴巴逼闭得像是上了锁,李月浓扼住了他的双颊,硬是将墨绿色的药汁灌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法子能够快速的激发出五裂黄连下火的速度,李月浓希望可以用这个办法,来延缓玉哥儿热毒的发作。
半晌,床榻上的少年郎咳了一声,紧接着,他悠悠地掀开了眼帘。
如墨般的双瞳仿佛是看不清楚面前的事物,他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力地眨眨眼。
“醒了。”李月浓坐在了床榻上,拉起了玉哥儿的手搭了个脉。
她眉心紧锁,按理说,热毒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怎么他的病发作的如此奇怪?
玉哥儿模糊的视线之中倒映出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似嗔似喜的青烟眉,杏子眼,小巧的琼鼻,点点朱唇,他自幼缠绵病榻,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院子,除了他阿娘和两个婆婆以外,还没有见过其他的女子。
这个姑娘……
他费劲巴力地对李月浓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
“你身子虚弱,别勉强开口说话。”李月浓从随身佩戴的布包里拿出了银针盒子,“我现在要给你针灸,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玉哥儿轻轻点了一下头。
李月浓走到了屋内的案几前,拿起了上面的蜡烛,点燃之后以烛火烧了烧银针,再用手绢擦拭。
她回到了床前,掀开了玉哥儿身上的被子,解开了他身上亵衣的纽子,当胸落下了一针。
瞬间,玉哥儿被针刺的位置涌出了一抹黑血,顺着他近乎病态的白皙肌肤滚落而下。
李月浓用手绢擦掉了他胸口的黑血,落下了第二针。
“嗯!”玉哥儿鼻端之中发出了一声闷哼,他浓长的睫毛轻颤,想要挣扎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当第三针落在他心口上的膻中穴上,须臾间,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呃……”
玉哥儿大口吸了一口气,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他胸口上的黑血逐渐转红,李月浓这才将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
李月浓将银针收入了针盒当中,然后起身走到了房门口,打开了房门,对门外守着的两个妇人道:“去准备浴桶和开水来。”
“唉。”
两个妇人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听见了李月浓的吩咐,立马跑去灶房里烧水。
不多时,浴桶和开水已经准备好了,李月浓在案几上写下了一张方子,给了其中一个妇人,“去药堂里抓药吧。”
妇人按照李月浓的药方抓了几十种药材,李月浓将这些药材倒进了浴桶之中,又吩咐妇人去多烧一些炭火过来。
待到一切都准备好时,李月浓让两个妇人脱去了玉哥儿身上的亵衣亵裤,将他安置在浴桶之中,又将炭火放置于浴桶之下。
妇人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给人看病的,“姑娘,这……这样成吗?怕是再继续下去,玉哥儿就要被煮熟了。”
李月浓目光一略,淡淡道:“这是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