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见了李月浓的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怕是这丫头是疯了不成。
用种子换秧苗!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现在全村子的庄稼地都被水淹了,她还哪有田地来播种呢?
村长吃惊地看着李月浓,“三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村长伯伯,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李月浓刚说了这话,忽然想到,她还真是骗了村长不少次。
她不禁有点脸红,催促道:“您就快去吧,您就告诉大家伙,过了今天就换不了啦,要想要挨饿,那就别拿庄稼种子给我。”
“好好好。”村长连连应声,系上了衣裳的纽子,提上了鞋子,快步朝家门外跑去。
李月浓就在村长家里等着。
刚刚她和村长的对话,村长媳妇和三德子也都听了进去。
俩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李月浓这是弄什么名堂。
村长媳妇做了早饭,还盛了一碗白粥送给了李月浓,“三丫头,你村长伯伯怕是还要等会才回来,你来这么早,应该还没吃饭吧,婶婶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了,熬了点白粥,你凑合吃点。”
“谢谢婶婶。”
李月浓也的确饿了,她也没有和村长媳妇客气,直接接过了那碗白粥,搁到了嘴巴吹了吹,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村长就回来了。
他手里提了四五袋的庄稼种子,搁在了院子里,喘了一口气道:“这是村西老王家和老刘家的,一共三十斤重,三丫头你记一下。”
“唉,好勒。”
村长瞥了一眼三德子,“小子,别光顾着吃了,赶紧和我去挨家挨户要庄稼种去。”
“来了阿爹。”
村长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是记起了全村子的庄稼种。
“够了,这些就是咱们村里每家所有的种子了。”
乔喜在每一袋上记下了每家的姓名,随后,就让村长和三德子帮衬着送回了李家。
家里的柴火用完了,李月浓不在家里,李月巧又病怏怏的,这种粗活就只能交给李老太来做。
她用斧头劈开了一块柴火,嘴里骂骂咧咧的,“杀千刀的不孝的东西,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劈柴,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啪!”
东屋窗户斜里飞出了一只布鞋,直接砸到了李老太的脚面上。
紧接着,东屋里就传来了李老爷子不悦的声音,“没有人强迫你过这日子,你要是不爱在这个家里待着,就收拾东西滚蛋!”
李老太见李老爷子发了火气,也不敢再大声嚷嚷。
她劈一块柴,就在心里头暗暗骂上一句。
半个时辰,她劈完了柴火,累得她差点没了半条命。
李老太拄着拐棍,踉踉跄跄地走到水井旁,打了一瓢水,刚喝下了一口,院子门就被李月浓推开。
李老太一扭头,瞧见了李月浓带着村长和三德子走进了院子。
刚要开口去斥责李月浓几句,就瞧见了村长和三德子,拎了一袋袋的庄稼种子送到了李月浓的屋里。
李老太走上前去,拉住了三德子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呢?”
三德子耸开了李老太的手,想起了前两日,这老太婆阴阳怪气说他们庄稼毁了是活该,心里就觉得窝火的很。
他白了李老太一眼,愣是没有回答她的话,扭头把庄稼种子拎进了李月浓的屋里。
“嘿!”李老太极是不悦,拿着手里的拐杖敲了一下三德子的脑袋,“臭小子,我和你说话呐!”
三德子懒得搭理她,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混吃等死腌臜婆,俺们干啥还要你来管。”
李老太被骂了一句,忽地愣住了。
一直以来,在村子里可都是她骂别人,今儿突然被骂,一时间还忘记了反驳。
三德子推开了她,把门口的庄稼种子都拎到了李月浓的屋子里。
“村长伯伯,明儿一早,您来我家里取庄稼秧苗。”
“好勒。”
李老太满心纳闷,用种子换秧苗,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见。
她扬起了脖颈,朝着李月浓的屋子里瞧,“三丫头,你们这是耍什么花样?怎么就要用种子换秧苗了呢?”
“嘭当!”一声闷响,李月浓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李老太碰了一鼻子的灰。